安静的病房里站了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北风呼啸着穿过窗户钻进江梓的被窝,江梓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最终的诊断是齐麟下的,他的声音里充斥着理性而又难找见一丝一毫的人情味:“江梓小姐,我现在需要给你下最终诊断,诊断的结果是……”
“是血迷,对吗?”江梓冰凉的话语打断了齐麟的宣判,后面的医生面面相觑,桓鸿的手轻轻地放在了江梓的肩膀上,可是江梓却好像什么也感觉不到。
“如果这是最终的宣判,那么,就让我自己来宣判自己的死刑吧!”
江梓的话语里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决绝。
站在齐麟身后的左安望着病床上的江梓,突然想起,那天那个在学校里活成一束光的女孩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疾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左安望着病床上的江梓,心里好像被什么揪住一般,一种酸苦涌上心头。
江母把轮椅推到江梓病床旁,桓鸿扶着江梓坐进轮椅。谁能想到,这个两天前还在市女子长跑比赛里迎风飞扬的女孩,现在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江梓的语言是那样苍白,好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机器罢了。她固执地自己控制着轮椅,左安上前想帮助她,却被她的眼神拒绝了,齐麟用手挡在了左安身前。
左安望着轮椅上的女孩,白色的病号服,白色的毯子,好像连眼睛里的色彩都变得苍白。
江梓固执地缓慢地控制着轮椅一步一步向前挪动。众人走出病房,看着江梓慢慢地向前挪动,她的身影是那样的脆弱而渺小,孤寂又荒凉。
时间过了一周,江梓的病情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征得江母同意后,桓鸿将江梓接回了家里。
桓鸿推着江梓来到花园里看书。微风轻轻翻转着江梓的头发,可以看见黑发之下,已经有些许银丝,几丝皱纹已经不合时宜地爬上了江梓的脸庞。这副早衰的模样,让江梓已经不敢面对自己。
“小梓宝贝,想吃点东西吗?”桓鸿独有的温柔里面有了几许不难辨认的疲惫,他的头上也早生白发。突如其来的疾病不仅让江梓身心俱疲,还让桓鸿猝不及防。他等了很久很久才遇见喜欢的女孩,可是此时死神却不由分说地想把她从他怀里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