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了三天,云漠的气消了不少,也懒得理这些人了,只是交给谛听让他能审出来多少审多少,交代清楚了就直接扔狼窝里当是顿加餐得了。
不过还有两人没抓住,这可是云漠忍不了的。黑斗篷青鬼且不说,魅姬他是一定要办的。
“你们看到魅姬进江陵府衙门了?”
黑骑点点头,“那女人和小公子形容的十分相似,她是半夜翻墙进的文府,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谛听心中有了盘算,“继续盯着,再有情况立即来报。”
他整理了下文案,捧着一摞折子跑来找云漠。
他进去时,正好碰上小公子吵吵闹闹地要去院子里晒太阳。云漠一开始是不肯的,可架不住慕容泠风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但也只是搬了躺椅到院子里,王爷将人抱出来放到躺椅上。
慕容泠风觉得再这么下去她可能真的连走路都不会了。
云漠看着谛听递上来的折子,才翻了两本就愤怒地把折子摔到地上,“岂有此理!这文仲理简直是胆大包天!谁给他的权利让他如此鱼肉百姓?”
慕容泠风从未见过云漠发这么大的火,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拍拍他的手背安慰他。
云漠让小公子胡噜了两下立刻毛顺了,情绪缓和了些,“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见有人举报过他?”
“文仲理不仅懂得为官之道,而且会做人。他不贪百姓,只贪大户。可事实上大户们的钱财也是从百姓身上搜刮出来的。如此以往,恶性循环。亏得江陵属富饶之地,不然早就得民不聊生了。早些年,百姓们只知道骂大户为富不仁。可近几年来,文仲理纵容独子骄奢****,欺男霸女,无法无天,这才引起了民愤。但上下的官路都让他给堵死了,百姓就是想伸冤也不得门啊。”谛听也是一肚子的火,本以为南楚官风清正,没想到还隐藏着这般毒瘤,而且一藏藏了这么多年。谛听暗自琢磨,文仲理这条线上上下下不知道还能挖出多少人来。“文仲理这些年来贪的银子少说也有上千万,可也没见他奢华享受。要不是他儿子蹦跶出来,还没人知道这么多银子都到了他手里呢。你说他的钱都到哪里去了呢?总不能全埋在地里等着下小的吧?”
这点也正是云漠疑惑的地方,“你觉得他另有所图?”
“此人暗地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怕是没那么简单。”
“嗯,是得查一查。”
没等他们去找,机会便送上门来了。
蒋逸溜溜达达地走进来,随手将一个信封丢在石桌上,坐下来一努嘴,“大蚊子送来的请帖。”大蚊子是江陵人给文仲理起的外号,他儿子文知章是小蚊子,江陵人提起这大小蚊子没有一个不恨得牙痒痒的。
送完信蒋逸也没说走,似乎是想要看看云漠的态度。
云漠什么态度?没有态度!正巧小公子这时又在院子里躺烦了,闹着要回屋里去,王爷赶紧抱着人回去。至于丢在石桌上的请帖连看都没看一眼。
蒋逸看着屋里被小公子指挥着端茶倒水的圣王爷,不觉扶额,“他没把大蚊子的请帖放在严厉,本应该高兴的。可是看他这样……唉,红颜祸水啊!”
谛听赶紧踢他一脚,“胡说什么呢!脑袋不想要了?”
蒋俊撇撇嘴没敢再胡言乱语,他拿起请帖问谛听,“这个要怎么回?文府的下人还在寨子门口等着呢。”
“回什么?”谛听一挑眉,“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让下人送张帖子来就想见王爷了?连皇上要见王爷都得传圣旨来宣。他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云漠已经表现得很明确了,他堂堂南楚一品元帅,手握重兵。况且放眼整个楚国,除了皇帝的胞弟九王爷,属他南宫云漠最得圣宠。这般人物岂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府能见到的?
“不用理会,若真是回了,哪怕只是只言片语都会掉了咱们的身价。时间久了没人搭理,那文仲理自己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慕容泠风逆光瞧着院子里的两人,琢磨了一下,扒着云漠的肩膀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云漠惊讶地看着她,“有这回事?”
慕容泠风指着自己的眼睛点点头,表示自己绝对没看错。
云漠摸着下巴想了想,“怪不得他们会突然倒戈成为盟友,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么看来,说不定还真的是自己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