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霈一语成真,那些男人不过是看在裴可儿年轻又有点姿色的份上,才将她当作玩物的。如今,她这张脸被毁了,什么价值也有没有了,自然也没人会去同情她可怜她,就连平日里那些和她同仇敌忾的“好姐妹”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沾染上她身上的晦气。要知道,裴可儿得罪的可是岳家寨最年轻有为的男人——连霈。整个岳家寨的前途都离不开他的掌控。
大雨下了整整三天才慢慢地停了下来,好在岳家寨中积水并不是很多,没有造成洪灾,只是郊外的庄稼被淹死了不少,农夫们愁眉苦脸却也无可奈何,谁又有能耐跟天气斗呢。
然而,没有人知道,他们因为这一场暴雨,躲过了一次灭顶之灾。
三天就这么在大雨中过去了,最让慕容泠风郁闷的是他们错过了张道士的起死回生之礼。慕容泠风闹着要去看,云漠哪里会同意。之前淋了雨,她就有些鼻塞,这两天精心的养着才能更严重了,故而,连家将他们的住处从单独的院落换到了连霈旁边的屋子,而慕容泠风这几日的活动范围也只是从她的房间再到连霈的房间,两点一线,中间还有长廊可以挡雨。
好不容易等雨停了,慕容泠风赶紧央求着云漠陪她出去打听情况。到外面一问,街上的人们都笑了,“什么起死回生啊!那张道士就是个骗子!”
原来昨日罗家人跑去找张道士为他们家大老爷施起死回生之术,却遭到了张道士的拒绝,说大雨打乱了天下的命数,罗大老爷的魂魄招不回来了。他说得云淡风轻,但罗家人可得干啊,那白花花的银子一箱一箱地抬给他了,他说乱了就能乱了?不过就是那样罗家人也还没翻脸,只是问他雨停了是不是就可以了?
张道士依旧拿着个劲儿的,说是命数变了就是变了,再也变不回来了。换句话说,因为这场雨,罗大老爷是彻底活不过来了。
这给了希望再破灭还不如不给。
罗家大夫人哭天抢地的差点没岔过气去,老夫人更是两眼一宁直接晕过去了。
罗家二老爷本就不相信这个道士,可之前那种情况下他又不合适说些什么,搞得像他不希望大哥起死回生似的。现在母亲和大嫂自己产生了怀疑,罗源便加了把火,质问张道士,要他重新演示一遍起死回生。张道士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答应罗源的要求。
这下大伙的心里都明白了,这个道士怕是根本不会什么起死回生之术,他能复活小鸟和螃蟹怕是用了什么障眼法。
一场大雨过后,岳家寨就变了天。本来被摆在风口浪尖的海悦山庄总算是得空歇了口气,大伙的注意力都跑到了张道士身上,逼着他将死去的人起死回生,否则怕是他也不能活着走出岳家寨了。
慕容泠风不禁纳闷,怎么,红绾花用不上了,连张道士也一起被放弃了吗?
云漠见她愁眉苦脸的,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发,“这么小就‘心怀天下’?当心老得快!”
“才不会呢!小爷天生丽质,才不会老呢!”慕容泠风嘟着嘴反驳道,“就算老也是你先老!你可比我早生了七年呢,南宫叔叔。”
云漠掐了把她的脸颊自然不会真的和她生气,“所以你还要去见那位张道士吗?我看他就是个骗子。没什么大用处。”云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人,攀炎附势,和不赦叔说得一样是个真真正正的卑鄙小人。这种小角色还入不了圣王爷的眼。
“当然要去了!”慕容泠风的兴致可是半点没减少,“我一早就知道他是个骗子了,他所说的起死回生之术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回来有机会慢慢说给你听,很简单的。不过,我对他的好奇心从来不在起死回生之上,而是他那身被接好的经脉。”人的经脉最为奇特,有些细小的地方,断了确实可以自己长好。可是这种全身筋脉全断了还能再长好的,慕容泠风可是从来没听说过。“不过,云漠漠,你说他们这是要把张道士当弃子吗?那何必安排这样一个角色出场呢?完全无道理啊!我真是越来越想不明白,岳家寨究竟是一盘什么样的棋了。”
云漠拉着她从一旁的面馆走去,“好了,别想了,怎么样的棋都和咱们没关系。我的小宝贝只要负责吃吃喝喝就行了,其它的会有人烦心的。”云漠亲昵地蹭蹭她的额头,这可是他的王妃,心里放下他一个人足矣。
慕容泠风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模样,搂着云漠的胳膊往前走,“我还真是饿了呢!我要吃两大碗牛肉面!”
云漠揉揉她的小肚子,“还两大碗牛肉面呢。你个小馋猫,眼大肚子小,昨天晚上你可是连半碗炒饭都没吃了。”
慕容泠风眨眨眼睛,伸出两根指头,“要两碗牛肉面,牛肉归我,面都归你!”
“小馋猫!”云漠点点她的鼻子,“行,我那碗的也归你。”
慕容泠风开心地搂住云漠的腰,躲在他怀里撒娇,“云漠漠,你真好!”
云漠的吻落在她的发心,“本王不对自己的小王妃好,还能对谁好啊?只可惜我家这小坏蛋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一有了好吃的她就记不得我了!”
“才没有呢!”慕容泠风嘟着嘴装可怜。
云漠的嘴角刚要上扬,突然又耷拉下来,搂着慕容泠风转了个圈,同时一个男人从对面的阁楼里飞了出来,砸到小公子刚刚站的地方。
大街上的人都围了过来,指指点点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言语中尽是鄙夷。
不一会儿,几个打手装扮的人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扶起地上的人。那人刚站起来,就开始骂骂咧咧地,嘴中又是戏子又是兔子爷的胡说八道个没完。一只鞋从阁楼的窗户里飞出来,直接塞进了那人的嘴里,那人呜呜地说不出话来,打手们赶紧把他嘴里的鞋子拔出来,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了,架着人就跑走了。
“哎呦,这人也真是的,都说了白老板惹不得,他居然还不死心,自己往枪口上撞!”
看热闹的人,瞧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发笑。
慕容泠风却不明所以,“什么白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