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手中拿着一串风铃,挂在手指上转着玩,神色淡定地看着这些似人非人,似狗非狗的东西,“长得真难看,还不如狗狗呢!”本来慕容慎和公孙湛让她灭族,她还有些于心不忍,可看到都是些这么丑的东西,慕容泠风最后的顾虑也被抹去了,“早死早超生!死亡说不定也是你们的解脱呢!下辈子记得生的漂亮一点!这天下从来都是个看脸的地方。”
她的话厉犬不知道听进去多少,他们早就被她身上的血腥味勾走了所有的理智。厉犬在地上磨着爪子,有一只带头冲向了她,所有的厉犬族便都咆哮着向她扑过去。就在他们以为能将慕容泠风置于死地的那一刻,小公子却突然消失不见了。所有的厉犬都扑了个空。
慕容泠风轻咳两声,“喂喂,我在这儿呢,你们往哪儿看呀?”她摇晃着风铃,血腥味再次吸引了厉犬。
慕容泠风御风站在半空中,然而厉犬们也能在空中奔跑。小公子并没有害怕,施展她那唯一拿得出手的轻功,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又跑到那边,时不时地还来一次瞬移,耍得厉犬们团团转。
终于她的空中站定了,厉犬们围成一圈,将她困在里面。一只厉犬一声令下,其他的从四面八方扑过来。
慕容泠风看着他们脸上毫无惧色,反而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刚刚不是试过一次行不通的嘛!看来厉犬也没什么脑子嘛。”在厉犬扑过来的瞬间,慕容泠风撤下脚下的风元素。她以自由落体的速度,迅速摔下来。厉犬们也想追下来。但是,他们被杀阵牢牢地困住了。杀阵中刀光四起,血溅三尺,不过半盏茶的工夫就将厉犬族二十八头厉犬全部都杀死了。
原来刚刚慕容泠风不仅仅是要耍着他们玩,而是在用灵力画出阵法。最后,她以自己为诱饵,引厉犬进入杀阵中。厉犬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灭了族。慕容泠风让杀阵从半空中降下来,再怎么说,一抬头就看到一堆狗狗的尸体,岳家寨的百姓还要不要生活了?
慕容泠风巡视了一遍,确定其中没有活口,这才撤了结界,同时把慕容慎和公孙湛建造的围墙也一并毁了。围墙倒了之后,慕容泠风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吃点心喝茶的云漠。她扑过去抢云漠手中的点心,“小爷在那边拼死拼活的,你却在这里享受?云漠漠,他太没有良心了!”
这罪名云漠可不认,“我这都是给你留的!”他躲过慕容泠风的手,直接将点心塞到了她嘴里,“不准抢,你还没洗手呢!”大老远就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了,也亏得她自己忍得住。
慕容泠风一屁股坐到云漠的腿上,吃着他喂过来的点心补充体力,“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云漠一招手,便有人押着白莺鹂和岳湘瑜过来。云漠指了指废墟一般的宝塔,和散落在四处的尸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亲人,你们要救下,为之报仇的‘人’?”
岳湘瑜傻愣愣地看了眼白莺鹂,“哥哥,咱们是不是被骗了?”
此时,有人端来了一碗清水。他们从岳湘瑜和白莺鹂的手上各去了一滴血。在清水中,两滴血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同时,海悦山庄的两位庄主也都各自取来一滴血滴在碗里,很快,四滴血完全地融合了。
岳湘瑜惊讶地看着岳启明,“难道……难道你真的是我爹?”她又摇头,“不,不对!您上次喝醉的时候,我亲耳听到您说的,我不是您的女儿!”不然她也不会听信那些花言巧语。最大的震撼其实就是岳启明给她的。
岳启明摇摇头,“不,我确实不是你的父亲。不过,你还是海悦山庄的小姐,这点从来就没有过疑问。”岳启明叹了口气,都怪自己没早点跟孩子坦白,“其实,你的父亲是海悦山庄的三庄主、武林盟主岳启恭。而我,是你的大伯。”
岳启儒伸手把两个孩子拽起来,给他们说起一段虽有人都想要忘却的往事,“岳启恭和穆芸的事情,我想你们也有耳闻。三弟他鬼迷心窍了,死心塌地的就是要娶穆芸过门。可惜穆芸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强扭的瓜不甜,他偏偏执意要娶,但穆芸最终还是用母鸡羞辱了他。从那时起,三弟就性情大变,他开始酗酒,每天都喝得酩酊大醉。他的酒品还不好,喝醉了酒跑到四处撒欢捣乱,最后终于酿出了大祸——他把你们的母亲**了。”岳启儒叹了口气,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海悦山庄屹立岳家寨百年不倒,却出了这般丑事,谁会不痛心?“出事后爹差点没打死三弟,还勒令他去姑娘家提亲,毕竟是他糟蹋了人家,这姑娘以后不跟他也没办法嫁人了。可那时他心里还有穆芸,说什么也不肯。可就在这时,却发现你们的母亲怀孕了。这下爹就更饶不了三弟了!爹放下狠话,他若是担不起这个责任,就没资格做海悦山庄的人,让他卸下岳三少的名号,有多远滚多远,从此江湖不再见!三弟就是那个时候离开海悦山庄的。之后就真的和海悦山庄断了关系,从此再无往来。”
岳启明吧话题接了过来,“其实之前找老大夫摸过脉,说弟媳肚子里怀的是龙凤胎。后来接生出来只有你一个,我们还埋怨老大夫功力不够呢。没想到是被人抱走了!你母亲为了生你们难产而死,你无依无靠的,在海悦山庄无法生存,何况这还关系到海悦山庄的名声。爹就做主把你归在了我的名下,让你成为了我的女儿。”岳启明看着岳湘瑜的眼睛里泛起泪花,养了这么大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说要离开,他还没有资格阻止,“湘瑜啊。我虽然是你的大伯,可是这些年,我是真的把你当作了我的女儿的!现在莺鹂回来了,就更好了!咱们还想以前一样的生活,好不好?”
岳湘瑜哭着躲到白莺鹂的身后,他们都知道自己是被奸人所利用了。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错了就是错了,他们没资格狡辩!更没有资格再回到海悦山庄了。
白莺鹂拍拍岳湘瑜的背,把过错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湘瑜没有关系。她做的那些事情,也都是我利用双生子之间的羁绊,控制她的身体干的,与她无关!我死不足惜,但请你们放过湘瑜。”
“比起认罪,我更想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慕容泠风边在铁骑军端来的热水里洗手,边问道,“是谁告诉你们无名塔的事情的?又是谁说你们的亲人是厉犬族的?”
“是慧姨。”岳湘瑜哭着答道,“从我小时候慧姨就常常照顾我。她偷偷告诉我她是我的母亲。也是她说的,我并不是爹爹的孩子,而是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的。是爹爹硬抢了她回来做姬妾的。后来她生下了我,爹爹就将我抱了过去。也是她告诉我哥哥的存在的。等我大一点能出山庄的时候,我便去找到了哥哥。我们兄妹俩滴血认亲,这才确定了慧姨所说不假。”
白莺鹂也想起这段往事了,“我小时候被寄养在一户农夫的家里,慧姨经常会打着些糕点去看我,每次看到我她的神色都十分悲哀。后来我才知道,她就是我娘。从那开始她就常常给我灌输仇恨。她说他们身怀财报来到岳家寨,你们不但抢了他们的东西,还将她的家人都杀害了。最后岳庄主还把她抢回山庄做姬妾!”
“简直一派胡言!”岳启明越听越来气,“我之所以会收留她,不过是看她一个孤女怪可怜的。而且说她是不会变异的。我当时就想,能救一条命,就救一条吧!没想到……呵呵……”岳启明冷笑两声,“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