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除了嘴上没溜爱喝酒之外办事还是很让人放心的,他两脚靠拢两臂垂下放在身体两侧,面对慕容泠雪站得笔直,“禀报女王大人,已经通知人来接我们了,估计很快就会到!”
他的话刚说完,远处就有一辆马车超他们这边奔过来。慕容泠雪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交给你的事,我还是很放心的!比风儿办得好!”
夏沐笑眯眯地凑到慕容泠雪身边,“那女王大人有奖励吗?”
慕容泠雪瞧瞧他,抬手抚乱了他的头发,“干得不错!”
夏沐撅着嘴跟在她身后整理自己的头发,“这是奖励小狗的!”
“是吗?”慕容泠雪不以为然,“去把人弄上车!慕容泠雪没等他自己先上了马车。”
夏沐在后面给自己打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少和风儿学这些胡言乱语!”
“好的,女王大人!”
再说慕容泠风和云漠到了福盈观,大门紧闭,云漠在门前叫了半天才有个小尼姑过来开门,而且只打开了一点点,探出头来看着云漠,“施主有何事?今日福盈观休息,不能进香。”
“你不认得我吗?”云漠拿出他王爷的气势镇住小尼姑,“还不快开门?你们这妖观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小尼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观里的事还没有个着落,这又来了个寻仇的?
慕容泠风在他身后嘴角抽动了几下——就算你是名震天下的圣王爷,但人家一个出家人,早就看破红尘不理俗世了,不认识你很正常吧?她赶紧把云漠拉过来,从他身上摸出一块令牌拿给小尼姑看,“他是圣王爷,我们是奉皇上的命令来看望丽妃娘娘的。小师父,可以开门让我们进去吗?”
小尼姑看了眼那令牌果然是圣王爷的,赶忙打开大门,抓着云漠的胳膊向他求救,“王爷,观里出大事了,您可一定得救救我们!”
云漠嫌弃地甩开小尼姑,心情不佳地站到一旁。慕容泠风瞧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的状态很是奇怪,往常的云漠很温柔,从来不会这般的烦躁。小公子看得出他心情差得很,她却想不出是什么事惹到了他。难道是因为姚梦甜的死?小公子直觉不应该啊,他们俩并没有深交,只是姚梦甜单方面喜欢云漠,而云漠其实从未注意过她。可除此之外,慕容泠风再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慕容泠风扶住小尼姑,“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小尼姑早就没了主意,半天也说不出了所以然来,干脆带着他们往观里走,“你们跟我来吧。”
小尼姑直接把他们领到了后院住持的房间,观里的小尼姑们都在这里,一个个惊慌失措,仿佛大难临头似的。领他们来的小尼姑在后面喊说是圣王爷来了,她们赶忙让开一条路,让云漠他们进去了。到了里面慕容泠风才看清楚,住持倒在了血泊之中,已经没了呼吸。
慕容泠风赶快过去,她稍稍诊断了一下,朝云漠摇摇头,“没救了,死了不到十二个时辰,死亡原因是割喉。”
云漠皱眉,怎么现在就没一件顺心的事?“你们是谁发现的住持?”
“是我。”一个小尼姑唯唯诺诺地走出来,“我负责每天早上来给师父送洗脸水,今天早上在师父门外敲了很久都没人答应,而且门没锁,我便进来了,结果发现师父已经……已经是这样了!”
慕容泠风瞧了瞧这屋里杂乱的摆设,像是遭了贼似的,“可有人动过这些?”
小尼姑们都摇摇头,“我们已经报官了,在官府来之前,我们谁也不敢动屋里的东西。”
住持的屋里明显是被人翻找过的,难道是她的屋里藏了什么,贼人来的时候正巧被住持撞见才杀人灭口的?慕容泠风目测了一下这个距离——住持的尸体里门很近,如果她开门进来,转身看到了贼人,再被击杀,刚好就是这个距离。但是,贼人要找的是什么呢?“你们住持可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小尼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摇头,“师父一向节俭,屋里只有些经书,连僧袍都只有三件,两件旧的平日里倒替着穿,一件比较新的是觐见皇上、太后,接待贵宾时的行头。”福盈观是皇家道观,平日里香火不错,还有朝廷播下的款项,按理说住持敬辰不应该这般贫苦的。但敬辰大师一辈子追求极简的生活,从不讲究吃穿用度,更不会为自己添置些什么。她除了爱喝茶,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不过,福盈观里的茶叶都是宫中的供品,也用不到她去买。观里的钱只留下一部分足够福盈观运转的,其余都施舍给了周边的贫苦人家,因此要说敬辰大师的屋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恐怕谁也不会相信的。
云漠给她提了个醒,“不一定是之前的东西,也可能是敬辰大师发现了什么才被灭口的。”
慕容泠风也觉得这种推理更靠谱。说到杀人灭口,慕容泠风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人,她四处瞧瞧,并没有看到她期待的那个身影,“丽妃娘娘住在哪个院子里?离这里远吗?”
小尼姑们面面相觑,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还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尼姑站了出来,“丽妃娘娘和公主殿下,三天前就已经失踪了,并没有在观中。”
云漠听后厉声呵斥道,“皇妃失踪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向宫里禀报?谁给你们这么大的胆子的?万一丽妃娘娘有了三长两短,你们谁担得起?”
小尼姑们都吓得不敢说话,一个个低着头,看来是吓得不轻。依旧是那个年纪稍大的尼姑,她定定神,说出了实情,“是师父不让我们说的。当时,师父去丽妃娘娘的院子看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话便让我们都散了。”
“敬辰大师说了什么?”
“师父说,尘世债,尘世了。一切不过是心存执念,得不到也看不清楚,终究伤的苦的还是自己。世间的一切都有其定数,让他们去吧。二十年的债也该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