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旺盛的小公子对村妇的话产生了怀疑,她想要调查事情的真相,不过苏瑾灵提醒她不要因为好奇心耽误了正事。小公子自然是乖乖地表示了赞同。
得到了慕容泠风的承诺,苏瑾灵便没有再多过问。师徒俩喝了两杯,小公子便照顾苏瑾灵睡了。大概是晚上鸡汤喝多了,补得有些气血上涌,小公子翻来覆去的半天睡不着,她怕打扰到苏瑾灵,索性起了床,坐在窗边想心思。
慕容泠雪的话还萦绕在她的耳边,十大神器在无意间都集中到了她的手上,恐怕并不只是巧合,所谓的定数也许就是如此。当选择无情地来到她身边的时候,小公子反倒宁可没有这个选择。在湛天大陆,她又不可割舍的家人、朋友、爱人,可地球上同样也有着她思念的朋友,两边她都放不下,难道就不能两边一起拥有吗?
这想法一出来,连慕容泠风都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院子里有动静。小公子打开一点窗户,看到一个人影偷偷摸摸地出了院子,不禁皱起眉头。这么晚了,大伙应该都睡下了,谁还会出去呢?
她思忖了片刻,在屋里设下结界,确保着苏瑾灵的安全。然后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悄悄跟着那人影离开了农舍。
刚出了农家没多久,慕容泠风就认出了那个人影——这个鬼鬼祟祟的男人正是囡囡的阿爸,一家子的顶梁柱——那个名叫刘毅的男人。
刘毅提着灯笼左转右转竟然带着慕容泠风来到了一片墓地里。到了墓地,他先是用灯笼照着一排一排地找过去,嘴里还在数着些什么。很快,刘毅就停在了一个墓碑前,他仔细确认着墓碑,确定无误了,才开始拿起事先藏好的铁锨挖起坟来。
慕容泠风躲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看着刘毅的动作心里直发虚——这刘毅大半夜的不在热炕头上睡觉,竟然跑到墓地里干起来挖坟掘墓的勾当。这荒郊野岭的百里内才四户人家,他若是相当盗墓贼,直接白天大大方方的来,都没有人会阻挠他,何必弄得这般诡异呢?难不成,他是在里面藏了个鬼妾,趁着正妻睡熟了,跑这儿偷腥来了?
那墓穴大概埋得也不深,刘毅没挖多久,棺材盖就露出来了。他把铁锨往边上一扔,四处瞧瞧,确定没人,这才打开了棺材盖,跳进了棺材里。这可吓得慕容泠风一激灵,难道说刘毅就是只鬼,半夜想家了,跑回来睡一觉?
刘毅跳进去大半天了也没有动静,慕容泠风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她给自己壮了壮胆试探着走到棺材旁,往里面一瞧,原来棺材里一具尸体都没有。那口棺材就是一个入口,下面砌好了台阶,刘毅应该是顺着台阶下去的。
小公子没急着跟进去,先用她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棺材盖上划了个大圆,她并没有把那个园形完成,而是留了个缺口,确保这块木头还是连在一起的,看不出任何破绽来,然后才跳进了棺材里,顺着台阶下到了地下。还好,地下面只有一条路,没那么多迷惑人的弯弯绕绕。慕容泠风很快便追上了刘毅,她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跟在刘毅的身后。刘毅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才终于停下了。慕容泠风攀在地道的顶子上,怕被人发现,因此没敢靠的太近,但是在这种拢音的封闭地道里,前面两人的交谈她依旧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是的,地道的尽头还有一个人。慕容泠风借着灯笼微弱的光芒,隐约看到那人是被绑在墙壁上的。而不时传来的铁链碰撞的声音也证实了她的猜测。她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却一时间记不起是在哪里看到的了。
就在慕容泠风绞尽脑汁回忆的时候,那个被绑住的男人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厌烦了,不打算再理睬我了呢!”
刘毅叹了口气,“我倒是早就不想管了,可谁让我的命、我儿女的命都握在你的手里了呢!你若是死了,我们一村子的人都活不成,所以我必须要保证你活得好好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还有一个大鸡腿,喂到那人的嘴边,“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我这才晚了的。我家那老婆子一狠心就把还下蛋的母鸡给炖了,唉,大概有段时间吃不着鸡蛋了!你啃个鸡腿,也算是最后一顿荤的了!”
“这话说得怎么跟我就要上断头台了似的?”那人咬了口鸡腿肉,又找刘毅要了口水喝,才接着问道,“客人?你家亲戚?不能够啊!你们村的人不都死绝了吗?我都二十多年没听说桂村有人来了!”
“所以我今天从地里回家,看到院子里竟然坐着一个少年,也是吓了一大跳呢!”刘毅笑着说道,“后来跑去找我那婆娘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两个过路人,要在我家借宿一晚。”
“路过?他们要去哪儿?能从这荒郊野岭的地界路过?”那人觉得这说法新奇,“除了黑蝎派的,我还真猜不出有谁会来这儿。”
刘毅摇摇头,“他们还真不像是黑蝎派的。一身白衣,看上去贵气得很,人长得也俊,不像黑蝎派里那些凶神恶煞的,让人害怕。跟那小哥待在一起还是蛮让人舒服的。”
那人噗嗤一声笑了,“瞧你这说的,不是看上人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