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海!住手!”王寻逸一声呵斥,令得浅长海不得不放下手中的长剑,而他本人也是颇为不解,王寻逸则是端坐在椅子之上,闭上双眼,一言不发。好似是自己不愿意亲眼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妇人。
“想不到,你还是来了,最后还是没有瞒过你……”王寻逸无奈地道,边说边睁开了自己地双眼,映入眼帘之人正是当初王寻逸从青楼带走安暮雨之时地老妈妈。
那老妈妈听到这句话之后倒也是出人意料的淡定,倒是一脸镇定地坐在了王寻逸的身旁。浅长海见这两个人相互认识,也是收起剑,坐在了一旁。
但是很长时间过去了,两个人都不曾开口,那老妈妈的表情分明是在等着王寻逸说些什么,为的分明就是安暮雨的事情,但是王寻逸的却是一点没有要说的意思。始终是端坐在椅子之上一言不发。
最终还是老妈妈最先开口了,她尽量缓了缓自己的心情只说了两个字:“暮雨……”。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王寻逸的脸分明抽搐了一下,眉宇之间闪过了一丝的难受,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正欲开口。
但是他这一言一行都被浅长海给看在了眼里,浅长海明白,王寻逸并不想再去刻意得会想起那一晚的模样,更别说亲口描述出来。这对于王寻逸来说,只会是又一次的打击,又一次让王寻逸难受的理由。
正当王寻逸抵不住老妈妈的盘问,已经做好准备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正欲开口,浅长海却是硬生生地插嘴道:“老人家,这件事情是这样地……”
听着浅长海将当日地情况全部一五一十地全部说了出来,王寻逸也是不免的有一些轻松。和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比起来,由别人说出口确实会让人心里好受一些,但是相比起来,还是一样地痛楚,一样地难受,一样的让人难以接受。
得知这些之后的老妈妈自然也是一时间难也接受,脸色惨淡,两眼老泪纵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一下子就跟着别人走了,走了之后一下子说没就没了,虽然说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是这么多年一来的感情,也是珍贵万分,这种情况换谁也接受不来。
那老妈妈坐在椅子上面,想要尽力掩盖自己的悲痛之情,但她的动作,表情以及她哭泣的声音,已经是将她的难受完完全全的给暴露了出来。
浅长海本想上前安慰,但是却被王寻逸给制止了。他很深刻的明白这种时候只有靠自己走出这个坎才行,有了其他人的插手,反而会令得本人更加的伤痛,甚至会伤害道本人,所以这次王寻逸制止了浅长海,他只是希望老妈妈可以自己从伤痛之中走出来。毕竟斯人已逝,我们所能做的只剩下往前看,接着走下去。
果不其然,过了挺久的一段时间,老妈妈也是渐渐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深情仪态重新规整好。
“这是也怨不得你,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况且这种事情我已经见过的太多太多了,我年轻的时候就和暮雨一样入了青楼,身边的姐妹不管是身在青楼还是在青楼外,也有不少的姐妹香消玉殒,我本以为等我老了,这种事情我就见怪不怪了。但是我也没想到,在得知暮雨的遭遇之后我还是内心会有所触动,我本以为,她跟了你之后会平安一生,想不到啊,还是逃不过这乱世……唉……”那老妈妈的语言之中透露着无尽的萧瑟与凄凉,人前光亮鲜明,但是背后却是无数的凄凉。
王寻逸听罢之后,也是长叹一声,尽显无奈,走到大厅门外,望着这外面世界的天道:“我师傅在我下山的那一日告诉过我,这乱世,我们谁也逃不了,不管你是什么身份的人,只要这乱世不结,这一生都逃不出这乱世天局……”
“我明天要成婚了,还请您到时候来做个见证吧!”王寻逸补充着请求道。
老妈妈并未回答,而是默默点头,答应了王寻逸的要求,而后便是离开了府邸,在这茫茫大雪之中徒留下自己瘦弱的背影。沉重的不发踩踏在厚重的积雪之上,发出略微粘稠的声音,独自一人行走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伴随着漫天的鹅毛大雪。
王寻逸与浅长海二人站在大厅外,看着老妈妈离去的背影,冰凉的冷风吹刮在二人的脸颊之上竟然是令人感觉有些疼。
或许不是脸颊被风吹得疼,而是冰凉得空气,吸到身子里面,凉得心疼。
不同的时候看雪,总是会有不同的感觉。一场雪落不尽冬天的冷漠。雪很美,但很凉,凉到人心底,凉得人心疼。
二人正在在廊道之中感概,一女子便是匆匆忙忙的蹑手蹑脚跑到了王寻逸的身后,在他身后数米的地方,喊了王寻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