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俞一边恶狠狠的想着她就算没有舌头不能说话也不影响他的计划,一边认命的把人轻手轻脚的抱起来带到了公寓里。
他身上没有程安安公寓的钥匙,所以只能一手固定住她的身形,让她倚在自己身上,一手从钱包里面掏出铁丝打算把锁撬开。
“你的钱包里怎么会有铁丝?”
耳边突然冷不丁的传来一声弱弱的质疑,让他原本熟练开锁的动作一顿,意识到是自己弯腰的动作弄醒了睡梦中的程安安。
“这么晚了叫不到开锁师傅。”他别扭的解释了一句。
“哦,那你为什么会开锁?”程安安学着他弯腰看锁眼,“你是不是想退休后当开锁师傅来着?”
还在醉酒阶段的她仿佛脑中感知危机的那条线被堵住了,直愣愣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不说话……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呀?”她怜爱的摸了摸宋俞的头,“谁都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你不用感到自卑,以后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真的当个开锁师傅也好呀,只是不要再干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了。”
她还以为自己碰到偷窃现场了,开始好心劝说“小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之类的话。
宋俞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只想快点把人扔到屋子里,然后出门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以后谁要是敢再给她喝酒,他就跟谁没完。
“你听明白了吗?”程安安伸手戳了戳他的脸,被他无情拍开了。
“疼……”她看着被拍红的手背,一言不合就要接着哭。
宋俞眼疾手快的堵住她瘪下去的嘴角说:“别哭了,你看看这是哪里。”
他推开房门,露出了隐藏在门后的真容。
这里比宋俞的房子要小很多,但是处处透露着温馨,看得出来主人精心布置过。
玄关处鞋柜上的花瓶里插着的一大束百合开得正艳,看得出来一直有人细心照料着它。
程安安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脸嫌弃的捂住鼻子看着百合问到:“所以这是哪里。”
她怀疑眼前这个男人不安好心,知道她闻不得百合花香专门把她带到这里祸祸。
“不是你吵着要回家吗。”宋俞凉凉的问了一句,没有耐心的先一步走进屋子里。他知道程安安独居,家里没有别人。
“这里又不是我家。”程安安没好气的小声嘟囔了一句,尽量远离百合花束贴着墙走进房内。
客厅很小,一张布艺沙发就把这里填的满满当当的了。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放着一个相框,她好奇的走过去看了一眼相框上的人,发现竟是她本人。
她不记得自己拍过这种照片,背景也是全然陌生的地方,照片里的人应该不是她才对。
她歪着脑袋疑惑的想了半天,最后在宋俞不耐烦的目光中恍然大明白,颤颤巍巍指着他问到:“你是不是叫宋俞来着?!”
被酒精堵住的记忆回炉,她终于想起自己穿越好几天了的事实。
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来,她泪眼迷蒙的用丝毫没有杀伤力的眼神瞪了一眼状况外的宋俞,在他不明所以的眼光中捂脸痛哭。
她回不去了。
还要时刻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宋俞鲨掉。
没有比她更惨的人了。
原身造的孽为什么要她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