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阿年,阿年……她都快为这个名字疯魔了。
“阿爹……”庄叔颐看着庄世侨起身要离开,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怎么了?榴榴。”庄世侨立即便回过头来,耐心地等她说出来。“你想要说什么?只管和阿爹说,只要和烤羊腿无关,阿爹都答应。”
庄叔颐勉强地露出一个应景的微笑,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阿爹,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你说吧。榴榴,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阿爹做得到,都答应你。”庄世侨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过去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无论庄叔颐想要什么,阿爹都会答应的。想要一个比哥哥的还大的书房,想要阿爹那支珍贵的左轮手枪,还是想要是陌生人的阿年留在家里,阿爹都答应了。
“你说什么!我不允许。”庄世侨听罢,立时便火冒三丈。“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榴榴,你告诉我,是不是那个混小子对你做了什么?是他威胁你了吗?还是……”
“没有。”庄叔颐急忙否认。她有些害怕,怕自己这冲动的举措,会使得她忍耐了这么久都变成了白费。
阿爹会把阿年从家里赶走吧,若是如此的话,她该怎么办?只是与他分别一夜,她便受不了,若是从此都见不到他。庄叔颐思绪飞快地转动。
她决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
庄叔颐灵光一现,捂着自己的胸口,佯装难受地倒了下去。“啊,好难受。阿爹,我好难受。”
“什么?榴榴,你真的难受吗?你不是在骗阿爹的?”庄世侨先是疑虑,接着便还是如往常一般地上当了。“月桂,快去喊白医生。快去!榴榴,你感觉怎么样了?糟糕不会是伤口裂开了。快来人啊。”
庄叔颐的举措很成功,引得阿爹一味地关心担忧,完全忘了之前的事情。
可是一个经历了清王朝的毁灭,民国的建立,在众多势力的绞杀中逃出生天的男人,真的会不如一个黄毛丫头的记性好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事关宝贝女儿的终生大事,二十四孝老爹便是能忘了任何事,也绝不肯忘记这一桩的。
“从今日起,不许扬波进出,若是小姐问起,便说他有急事要外出一段时间了。”
“可是。”
“没有可是。若是我在府里再见到他,就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了。”
“……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