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的,少爷他还醒着。”跟在庄叔颐后面的是一个男人,但是看起来并不像是仆人,腰间鼓鼓的地方看起来有些像手枪。他更像是一个军人。
“恩,请问您是博文的副官吗?”庄叔颐想了想,问道。
“小姐,真是好眼力。”那副官笑着回答。
“哪有。您看起来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一看便是个将领。”庄叔颐笑着恭维道。若是别人来说,听起来便是谄媚的话语。但叫庄叔颐来说,不知怎么,便叫人觉得真诚。
那副官听了庄叔颐的话,立时便眉开眼笑了。若是庄叔颐将他看作下人,恐怕此刻就该接受冷眼了。“你还是快点进去吧,他,营长一定等急了。”
“他是营长?”庄叔颐吃惊道。
“那是自然的。”副官用拳头抵着嘴,忍不住笑意。
庄叔颐这才想起来,他的父亲可是堂堂军长,他不过当个小小的营长,有什么好稀奇的。是她问了蠢问题。
为了遮掩,庄叔颐快步走了进去。那郝博文果然还醒着。只是看起来十分虚弱。庄叔颐心里顿生几分怜惜。
“博文,我来看看你。”
“榴榴,你来了。对不起,我父母好像逼迫你做了你不喜欢的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我会去和他们说的。你不用担心。”
这话真不像是郝博文说出来的。就庄叔颐见过的这几次,就知道他是一个如何恣意妄为的人了。只是庄叔颐突然想到那句俗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庄叔颐一想到,他可能真的会因为哥哥而死,便将这些疑惑全部压下,越发地可怜起他来。
他本正值青春年华,应当像往日那般任性,终日里只需要想着如何快活便好了。如今却只能病恹恹地躺在这里,像只被折断翅膀的鸟。
若是换做她落到这境地,必定会怀恨在心,此生也不肯原谅对方。更别提像他这样还会为对方着想了。他确实是个好人,是她将对方想得太坏了。
“不,我觉得你挺好的。若是你不嫌弃。”
程医生守在边上,架着二郎腿,抽着烟,慵懒地吐着烟圈,瞟了他们一眼。“你们这傻子配骗子,倒也相配得很。”
“程医生,您说什么呀?而且您怎么能在这里抽烟呢?”庄叔颐捂着鼻子,一边扇风一边嫌弃道。
“没良心的小东西。要不是我救你,如今坟头草也该有二尺高了。”程医生不耐地熄了香烟,站起身来,摸了一把她的头,走了。
庄叔颐捂着头,撇嘴道。“谁家的坟头草长这么快啊。”
“咳咳咳,你说什么傻话呢。”郝博文躺在床上,十分艰难地露出一个笑来。“别说那不吉利的。你能愿意,那真是太好了。”
庄叔颐听了他这般话,心中的不甘心和难耐也稍微地减轻了一些。只是程医生的话,听起来叫人不由地发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