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庄叔颐哀叹道。
眼前只有这一条路,如果不是由她来走,难道还有别人能替她走吗?
“没关系。我去。”扬波从来都不在乎这些。是的,他愿意体谅和理解庄叔颐的原则,却不代表他自己要去坚持。
说实话,若是要他去坚持庄叔颐那些原则,恐怕在一开始,那个绿壳要杀死他和庄叔颐的时候,这个故事便已然结束了。
他杀过人,虽然那些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就如同那个差点要了他的命,把庄叔颐吓出阴影来的绿壳一样。但是对于庄叔颐来说,大抵除了法律判处的死刑,其他的死亡都是不必要,和值得怜惜的。
这天真得傻气的丫头。
扬波的原则从来就只有一个,当然是从他得到可以坚守原则的力量那一天起,从他遇上她的那天起。
“非常抱歉,曾经伤害了你。那时,我除了那种办法,完全想不到任何办法去救榴榴了。我真的,真的很害怕她会被伤害。”扬波戴上面具,像极了正常做了错事心虚的人。
那面具曾经被描绘得那么完美,就算是庄叔颐也被骗得一塌糊涂,连心也给骗掉了。对待清子,大抵也是手到擒来。
“我知道。你不必道歉。”清子将内心里最重要的一句话吞了回去。
如果是她的话,为了榴榴,她也会那么做的。就像现在这样。
“榴榴的学生被抓走了。她难过得茶饭不思。你是知道她的,一旦起了倔脾气,不管是什么也不可能阻止得了她的。所以我来是想要请求你的帮助。”扬波说话的语气、眼神、动作、神态都诚恳极了。
谁也看不出破绽。
清子立刻回答道。“是的。是的,我也这么想。我知道她还在误解我。但是我还是想为她做些什么,也许她就会原谅我了。你能为我在她面前多美言几句吗?我希望能再一次和她秉烛夜谈。”
扬波微笑着点头。“这是当然了。你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没什么是过不去的。我想如果你能帮忙的话,她应该能更快地了解到自己误会你的好意了。”
清子送走了扬波,立刻召来她的侍女。“去,把上尉叫来。”
“可是夫人,您真的要帮助那些……”侍女话说到一半,便被清子打断了。
“现在,以后,永远也不要让我听到那个词。你不能明白她的国家的伟大,你也不能明白她是多么,多么地令人着迷。她是你绝对不能污蔑的伟人。听见了吗?”
“是的,夫人。”侍女惊吓不已,顺从地离开了。
清子坐在窗前,掏出一封被小心翼翼保护起来的信件,展开来,如同过去一般,读了起来。那语调里满是欢喜和雀跃。
“致吾友清子,许久不见,你还好吗?我在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