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自己院子里养伤的肖景,身穿单衣,披了件披风,坐在廊下,看着古代的话本子,感叹古人的想象力如此的丰富多彩。
老远就看到了风风火火地过来的沉白。
这几日沉白偶尔过来,打着探望小辈的名头,小厮们见怪不怪了,只当做这位二夫人要找个家宅里的靠山。
肖景吩咐他们去准备糕点茶水,将他们打法走了。
“季浮白要被赶出府了!”沉白一把抽走他手上的话本子,慌忙火急地把刚听到消息告诉他,“再看下去任务又要失败了!”
“你不是说你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吗?”肖景捞回自己的书,好好地合上,放在了一边,等着待会儿继续看。
沉白被他一哽,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深呼吸一口,沉白忍住了想要掐死肖景的冲动,“我当然可以!你的任务和我的不是一样吗?单单我做了,你到时候怕不是又要挨一顿系统的毒打。”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沉白发现了,自己根本没办法见到陈方之。
这几天里,她找了无数个接口去见陈方之或者约陈方之出来,无一不是被婉拒的。
让男女主相遇,这还真的不是他们两个能单独做到的事情,这也难怪系统要给他们俩发布一样的任务了。
“没事,我经打。”肖景不为所动,背上的伤口已经结痂了,伤势远比其他人好得快得多,或许这是快穿人员的特殊恢复能力。
他这几日躺在床上的时候,就研究明白了,这个任务单是一方根本没办法完成,他就是想看着沉白焦急无能为力的样子,然后来找他的模样。
这该死的胜负欲啊~
“要是真的被赶出去了,你还怎么保证女主不死?”
沉白说的也对,这个事情的发生,让肖景想办法把季浮白弄到自己身边的想法已经是不能慢慢实行的了。
不妨让沉白把人弄到自己的身边,也比在刘仲元身边安全些,这样的话,也算是完成支线一的任务了吧?
眼看着肖景依旧不为所动,沉白一跺脚,决定先去大夫人的院里,把季浮白先留下来再说。
刚转身踏出一步,肖景慢悠悠地说了。
“刘仲元表现出来的样子让大夫人觉得儿子过于耽于美色。这次事情只是个引子,其实赶不赶季浮白出府都无所谓。主要是要让季浮白不能留在刘仲元身边而已。”
听肖景这么一分析,沉白脑子一转就想明白了。
“季浮白出府,刘仲元还能在府外找到她,这种情况大夫人更不好掌握。与其如此不如留在我身边,刘仲元胆子再大,也不能在我的院里来要人。”
肖景:“确实。等你把人弄到身边,找个时间把人弄到花园,我叫上陈方之——”
沉白眼神一亮,“来个偶遇!”
就这么说定了,沉白又风风火火地往大夫人院子里去了。
刚端上茶水的小厮与她擦肩而过。
“二夫人这是?”
“救火去了。”肖景打趣了一句,将他手上的茶点拿过来自己用了。
沉白越走越远,肖景喝了茶,半眯着眼睛心里想,“添油加醋的一顿毒打,换你帮我完成支线一,也算是抵平了吧。”
小厮挠着脑袋,完全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今天没有听到管家说哪里起火了呀?
沉白还是来晚了一步,到了大夫人的院里,嬷嬷说大夫人刚去了三少爷的院子里。
又辗转来了刘仲元的院子里,院里乱作一团。
贴身的三个丫鬟和小厮跪在院子里面,哭作一团,求着夫人不要赶走他们。
内院管事婆子,吩咐着拿来了几个人的卖身契,递到大夫人的身边。
院里不见刘仲元的人影,想必是伤口还没好,此时还躺在床上的。
沉白走了进来,向着大夫人行礼问安。
“你来作甚。”大夫人瞥了一眼沉白,脸色还是沉着的,连着对她也没什么好语气。
走近了才听到房内的动静。
刘仲元被几个婆子拦在床上,冲着门外,“母亲!母亲!孩儿再也不去绮罗楼了,你把他们给孩儿留下吧。”
“放肆!去把三少爷的嘴给我捂起来,不成体统!”大夫人呵斥了一句,身边的嬷嬷只能立马去了房内。
“想着大夫人需要妾身分分忧,所以毛遂自荐一番。”
“我有什么需要你来分忧的。”
大夫人不以为意,看着下面的跪着的几个人,想着床上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手握在楠木玫瑰椅上用尽了力气。
跪在院子粒最前头的,便是季浮白了,头发微微散乱,有一种破碎的纯洁美感。
□□色的衫裙,腰间扎了一根细带,勾勒出细腰的不堪一握,低低啜泣的模样,放在男人的眼里是怜爱,偏生大夫人最是看不惯这副模样。
沉白心理啧啧可惜了两声,指着季浮白,道:“夫人,我院子里缺一个会针线的,听说她针线活儿最好。不如夫人将她赏到我院子里来吧。”
大夫人眼里是溢出来的嫌恶,没有直接答应她的话。
沉白伏下腰,在大夫人的耳边,幽幽说了一句,“这丫头我喜欢地紧,其他人若是要,我定然是不给的。”
言外之意,呼之欲出,大夫人沉思了片刻,招招手,让管事的娘子把季浮白的卖身契给了沉白。
“我见不得她这幅模样,今后在其他的院子看见,就别怪我心狠了。”
“多谢大夫人。”
沉白接过那张代表着古代女子一生归宿的薄薄纸张,不由得感叹,在古代的时空里,半点不由人啊。
她走到季浮白身边,同她使了个眼色,“你这丫头今后就跟着我吧。还不多谢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