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渣男刘仲元之后,季浮白就生了一场病,病去如抽丝,恢复之后也是神态恹恹,提不起什么精神来。
连一直对她不怎么喜欢的小桃提起来就透露着两分心疼。
这日,小桃正在给沉白梳妆。
“夫人,季浮白最近看着着实可怜了点儿。”
“怎么?往日你不是不待见她吗?今日怎么关心起来了?”
沉白选了一个鎏金錾刻的玄鸟含珠步摇插在发间,听到小桃说的话,看着镜子里面的她,打趣道。
小桃扭捏了一会儿,难为情地解释,“才没有呢,只是夫人对她太好了些嘛~”
“不用担心,过几天就是浴佛节了,到时候带浮白出去散散心。”
“夫人又不带小桃了!”
沉白转身,颇为有趣地看着小桃,“带呀,只要院子里的事你都学会了,夫人去哪儿都带着你。”
小桃耷拉下来,嘟了嘴,埋怨了两句,“理账真的是太难了嘛~”
“你呀,好好学这些本事,等你年岁到了,放你出去做个正经娘子夫人。”
“夫人!你就会取笑我!”
说到害羞,小桃一跺脚,端着洗漱的水盆就跑了出去。
【系统甲:支线四,浴佛节是个好机会,让男女主角约会吧~】
这倒是和沉白原本的打算不谋而合,前几天陈方之让丫鬟问过,能否见一见那盆重瓣栀子,话外之意就是能不能约季浮白见面。
前几日还在病刚好,沉白没有应邀,这几日听小桃说季浮白稍微好些了,是时候让他们俩见见了。
感情这个东西,距离产生的不一定是美,也可能是横插一脚的意外事件。
沉白让人给陈方之传信,只说午后会季浮白会去花园。
转头让人通知季浮白,午膳之后带着重瓣栀子去一趟花园,陈方之有花艺的事情想请教一下她。
肖景因为支线任务四,想方设法地让陈方之在浴佛节这一天可以留在府里,想来想去,也只有找他彻夜长谈学问,让他恪尽师长的本分才能阻止了。
一封伪造的,指责刘仲元和刘仲景二人功课疏忽的信,摆在肖景的桌案。
只待时间,让人从府外送进府内,这样就有十足的借口,以功课懈怠的理由把人在浴佛节这天留在府内了。
却没有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另一人算。
午后,陈方之接到了沉白的口信。
常年身穿鸭青,天灰色长衫的他,难得换了一身绛纱袍。
多在室内久坐,陈方之的皮肤比其他人都要白一些,绛纱袍衬得他有几分唇红齿白的少年感。细细瞧来眼里是岁月沉积的睿智。
“见过先生。”季浮白今日穿是白纱罗裙,沉白赏的缎子。
一白一红,在这绿荫葱葱里有些郎情妾意的样子。
“季姑娘。”
陈方之转身,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季浮白,手脚局促。
两个人相对无言,陈方之瞧见旁边绽放得务必繁华的栀子,灵智顿开。
“这花被你养的很好,若是真交给了我,怕是早就香消玉殒了。”
“多谢先生。”季浮白倒不推谢,应承了这番夸奖,“其实养花很简单,熟悉它的习性便好了。”
“不知姑娘家中可是出过花匠。”
“家中有位兄长,是做花农的。”
季浮白的长兄,是刘府南边庄子的,负责庄上的花农事宜。
因刘仲元送了花给她,她还专门向兄长请教过花艺技术,学了个笼统的。
沉白在凉亭里小憩,给了季浮白和陈方之相处的机会。
圣贤书没有教陈方之如何同女子相处,面对着喜欢的女孩子,只能有一茬,没一茬的乱聊。
他们身边要是放个肖景都得头疼陈方之怎么这么不懂说话的艺术。
经过刘仲元那种花言巧语,看似真诚的男人之后,季浮白反而对陈方之这样老实得有些刻板的人心生好感。
聊起花艺,陈方之只能把杂书上的写的那些原封不动地搬出来,照本宣科地跟她聊。
季浮白听闻他的见解,嫣然一笑。
书本上的某些东西,在实际里其实并不相符。
陈方之正是说到了不相符的地方了。
也是看出来了季浮白的笑的含义,他咳嗽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尴尬。
“或许我天生便不是侍花弄草的命,研究了多日,仍然分不清,什么花配什么土。”
“这些都是我在书上看来的。”
季浮白将他刚才提到的错误的地方根据实际一一点明,生意柔和舒适,陈方之不自觉的听得出神了。
“你们读书人不是也有那个什么话吗?”季浮白思考了一下,“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微红的脸蛋下,粉唇欲滴,白皙的脖颈透着点点珍珠,狭长的一根红绳穿戴,隐藏在衣襟里面。
“先生?”
季浮白拿手在他眼前晃动了两下,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再叫了他一声:“陈先生。”
这一声的声音清脆悦耳,陈方之乎得被拉回了现实。
顿觉惊扰心上人,陈方之羞愧地连连后退两部,拱了拱手,“冒犯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