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先把你那边的标书弄到手吧。”
肖景倒也不介意沉白隐瞒,标书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他非常清楚。
只不过有求于人还这么防备,多少有点儿过分了吧。
他另有打算,还需要沉白帮忙,压下心底的情绪,安慰自己不同她计较。
“刚好,你得空跟我去个地方。”
说完就丢了钱在桌上,都没等沉白反应,拉着沉白起来想向着外面走了。
肖景带着沉白上了一辆黄包车,去的方向正是之前肖新阳的那个胡同人家。
路上的时候,沉白就问了去哪儿,肖景没有直接回答她,只让她别着急到了就知道。
有件事情,需要沉白来做下判断,或者说需要的是沉白的记忆。
正值饭点,胡同里不少家都冒着炊烟食气。也正是这样,胡同院里人少,偶尔就两个小孩儿满地乱跑。
大开着的院门,里头是烟火气。
胡同倒数第二户,与其他家的氛围格格不入。门扉紧闭,冷清至极。
肖景不往正门走,反倒是一直瞧着这户人家的院墙思索着。
“你来这儿干嘛?”沉白不解,压低了自己的帽檐。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活像是来踩点的小偷。也多亏了饭点,都回家吃饭了,不然早就被街坊四邻给逮起来送警察局了。
肖景没回答她的,为了这户来回绕了大半圈,又在门口扒着门缝望里瞅。
隔着两户,有家人把木质的楼梯放在了门口。
肖景给人家悄悄挪了过来,靠在院墙上,冲着沉白招手。
“你这是侵犯民宅你知道吗?”沉白退后几步,靠在另一面墙上,直摇头,“要上你上,我才不去。”
肖景把楼梯给搭扶好,回头看着沉白这幅抗拒的模样。
“有来有往,我帮你做标书,你也得跟我进去。”
说着直接把沉白给拽过来,将人推搡着架上梯子。
“肖新阳说不定和沉兰时真有什么不得了的关系,这屋子里面的东西指不定就是证据。”
听到肖景这样说,沉白才不得不爬了上去。
肖景本来在下面扶着梯子,抬头向上看这沉白的身子,但是随着沉白往上爬,肖景才注意到,沉白今天穿的是裙子。
她越往上爬,白皙洁净的腿就漏了出来。
肖景赶忙扭头,看着巷子其他的地方。
要说平城胡同的院墙不高呢,沉白不过一会儿就爬到了墙顶。跨脚坐上了院墙上,回头就看到肖景不知道低头在看着什么。
“肖景,你钱掉地上了?”
一直看着地上,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上来的时候,他有没有认真看着,还好自己一步一步踩得稳当,没有踩空,不然没的话,多半他也接不住自己。
“啊?”
肖景一抬头,就看着坐在墙上的沉白,一只脚黑底皮鞋,跨坐的姿势,裙边上移,脚踝细腻。
不由得皱了眉头,“你看下那边能不能下得去。”
沉白往院子里面瞧着,进门的地方摞着桌子和板凳,刚好够可以下去的。
“这边能下。你也赶紧上来。待会儿人来了。”
沉白说完,小心着挪到了门口的墙边,伸着脚企图去够着那个凳子。
但只是看着近,其实根本没办法够到。好在距离也不远很远,沉白发了狠,直接就跳了上去。
刚爬到一般的肖景,看着沉白就这么跳了下去,心里一紧,加快了往上爬的东西。
到了墙顶,才看到沉白稳稳落在凳子,又沿着堆积着的桌凳往下走。
沉白打量着这个院子,挺小的,看起来也很简陋,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两扇门,都上了锁。沉白动了动那个锁,摇得哗哗作响,都不见它松动。
“我来。”
肖景从沉白身后过来,手里拿着一把从旁边摸来的刀,直接把门上的锁扣钉给撬开了。
“好家伙,你这溜门撬锁的功夫,以前没看出来啊。”
沉白震惊地看着他,是真的没看出来肖景还有这个“手艺”。
肖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是原身的手艺,他只是学着记忆里的人干的,这可不属于他。
他可一直都是奉公守法的星际好居民。
推开尘封良久的大门,一股多年未启的味道扑面而来,熏得两个人直挥手。
“咳咳。”沉白捂着鼻子,屋内的的桌椅都在院子堆放着,窗沿和床边都是灰尘,“这得多久没人住了。”
同样动作的肖景摇摇头,往里走,“估计也得有十几年了。”
要找的东西很好找,里间的炕上,放着的一个大木箱。
和其他的不一样,上面盖着一层灰色的布料,隔离了灰尘,可以看出来主人的珍爱。
“来搭把手。”
灰布上的灰尘只有薄薄一层,和其他地方的积灰想比好了许多。
两个人把遮布掀开,地下是个漆木梨花妆箱,锁只是挂在上面,没有锁死。
“嘎吱”打开,梨花木箱子里面用木板做了分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