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说实话,门内有传言,沉白是两位真人的私生女。不过也就真的只是传言而已。天道有平衡之法,越是修为高深的修者,子嗣上就越艰难。
经过洗髓通灵之后,沉白的耳目已经不能用耳聪目明来形容了,见微知著,逖听遐视更为合适。
寻常这样也是麻烦,总能听到不少不想听的东西。
比如,现在竹屋庭院外,几个弟子聚在一起就在说沉白的坏话。
“什么狗屁大师姐,现在才过洗髓通灵,等她贯通宗门法典,二师姐都已经当上长老了吧。”
“说不定十六师兄都可以拿到宗门首席了。”
“哈哈哈,就是,还不是仗着静安真人和临仙真人她才能得咱们一声大师姐。”
“谁敲得上不是?”
“就是!”
苦恼啊。
沉白拿手在自己眼睛和耳朵轻点了两下,起了个封灵诀,平日里还是正常的视听,只有聚神的时候才能听到细微看到细节的地方。
捞起自己放在桌上的一把巴掌长碧玉药锄,这是她的本命法器。
可变幻大小,底部有系着两只铃铛,幻成正常大小的药锄之后,还能从底下抽出一根鞭子。
闲来挖草药,打架的时候妥妥的武器。药锄大小不变成正常的尺寸,鞭子就不能全抽出来,卡在里面还能当个投掷的武器用。
底下的几个药宗弟子还在捂嘴偷笑,忽然一阵清风把他们掀开,被迫分列两边。他们抬头一看,才看到了沉白站在药锄上,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沉白不说话的样子,面无表情,有几分静安真人的威严。
“师师姐。”
弟子磕磕巴巴地喊了一句,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她听着了吧,这可要遭了。
沉白灿然一笑,几个弟子松了口气,又听到沉白开口:“西山的药田长了些柏虫,药田的管事上报了好几次了。我瞧你们很有天分啊。”
说完之后,沉白就药锄尾端的两个铃铛声,响彻在他们的耳畔。
西山种的是些百年速成的药草,极易惹来柏虫啃食脉液,要防治他们只能从早到晚找人用灵力护养。
几个弟子脸色惨白,沉白的意思是让他们自请去护养西山的药草,没个二三十年怕是出不来西山了。他们就知道沉白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们。
等他们缓过神来的时候,沉白已经落在了药宗主峰,然后向着敬师堂的位置走过去。
宗门主峰,禁止高空飞行。
缩小版的药锄沉白挂在了腰间,铃铛叮叮声,敬师堂内的药宗长老们也都听到了这个独特的声音,但是他们正忙着商讨对静安真人违反宗门规定的处罚。
而b被讨论的那位,坐在长老椅上,闭着眼一脸肃穆。
“身为长老,违反门内规矩,理应重罚!”
“事急从权,情有可原。”
“静安长老,你可有辩解。”
静安真人没有说话,低眸垂头,背挺得笔直,拒不承认另外几位长老的说辞。
坐在她身边的临江真人,不经意间挥了一下衣袖,“且听一听沉白是如何说的吧。”
敬师堂的大门敞开,沉白踏步走了进去。上座的静安真人此刻睁开了眼睛,在几位长老都看着沉白的功夫,她悄悄摸了下眼角。
刚才,她在打瞌睡,临江真人挥袖而来的风把她给弄醒了。
“几位长老们的话,弟子在门外都已经听到了。”
沉白从介子囊里掏出一枚玉盘,圆润微光的玉盘浮在她的掌心,沉白将一丝修为注入其中。
“几年前我便同静安长老有过誓文,若弟子突遭变故,静安真人可为弟子强制洗髓通灵。”
随着玉盘里的东西铺开,烙印了沉白和静安双方灵识的法文展现在众人眼前。
字字行文,皆可证明沉白所言并未撒谎。
“是吗?你一直不愿洗髓通灵,怎么愿意同静安长老做这样的誓文。”若尘长老扫了一眼玉盘法文,仍旧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毕竟沉白因痛楚,不愿意洗髓通灵,是药宗人尽皆知的事实。
沉白咳嗽了两声,揉着鼻头,眼角余光飘向上头的静安和临江两位真人。
“突遭变故,性命垂危,只有洗髓通灵才可挽救,为了活下来,这样的誓文,无可厚非。”临江真人二指上挑,玉盘就飞到了他的手里,“此物可证,静安真人清白,执法堂收了。”
认证物证具在,临江力排众议,将这件事情揽了过去。
“鉴于未曾于执法堂报备,惹出这事也是静安真人的过错。便罚一年长老供奉,以儆效尤。”
“哼!那便如此吧。”
洗髓通灵的事情就这么收场了,接下来的就是沉白的拜师礼。
以天道为证,缔结师徒缘结。
再在沉白的魂牌上滴入静安真人的鲜血,便完成了仪式。
自此,只要沉白受到一定程度的伤害,哪怕看不到魂牌受损,静安真人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到她的情况,前去救援。
而沉白也可以以心头血为引,主动请静安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