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上剑,来这世间走一遭
梅临开所说的一切都合合理,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而且他刚才与龙姨说话之时,表悲戚,又有着一定的克制,徐长安经历过夫子之后,看人接物都变得小心了起来。可纵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梅临开所作所为,所有的绪都属于正常。
所以,徐长安理解梅临开。但对于一剑杀死梅安泰一事,心中并无悔意。
若那天出手阻拦的不是梅安泰,而是夫子庙的人,徐长安同样也会照杀不误。
读书人并不是不能有钱,只是他们这些人已然被锦衣玉食蒙蔽了初心,徐长安在新一批的夫子庙众人上,感受不到一点儿读书人的气概。
……
可意外发生了,小沅病倒了。
徐长安没有办法,只能让梅临开去找些医师前来。几乎所有安海城稍有名气的医师都被请了过来,但所有人都束手无策,眼神还有些闪躲。
他把小沅放在了房间里,让小白照顾好他,便直接出了梅府,找到了刚才前来看望的医师。徐长安没有废话,直接捏住了那医师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可饶是那医师脸色紫青,几乎不能呼吸,他都只说是那姑娘中了毒。
兴许是心中有愧,那医师告诉徐长安,这位姑娘是中了毒,但究竟是什么毒,他们也不知晓,不过他们去梅府之前,有人前来告诫过,不许向他透露任何的有用信息。
至于何人告诫,这医师怎么都不肯说,只是告诉了徐长安,那人曾说过。三之后,这姑娘自然会醒。
徐长安在安海城内走了一圈,刚才去了梅府看望小沅的所有医师他都拜访了一圈。所有人都是如此,只是告诉昂徐长安等上三,三之后,即便那人不解毒,他们也会帮忙寻找解毒之法。
这一切的根源,应该还是在梅府。
徐长安先去找到了梅临开,对着他一阵寒暄之后,这才进入了正题。
“无妨无妨,小侯爷多住几,是我们梅府的荣幸。”
徐长安倒是没有管这些,寒暄了几句,便走向了小沅的房间。
自己杀了他的儿子不说,他还不敢得罪自己。
夫子庙的人自然算在其中,不过徐长安去过这安海城的夫子庙,也问过医师们。医师们对夫子庙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居然斥责起徐长安来。
这群人虽然想留住自己,但他们大可以把自己团团围住,正面硬憾即可,根本不需要用下毒这等手段。
徐长安也有些无奈,他怀《医经》和《毒经》两大奇书,可偏偏自己翻了几页,脑袋里如同被塞了浆糊一般,晕晕沉沉的。对于什么药理和毒理,怎么望问切问,都一概不知。
办法,徐长安只能把这两本书给收了起来。
徐长安叹了一口气,从早忙活到晚,一无所获。此时站起来,看向窗边,一轮明月已经高悬。
……
那声音拖得很长,如同小时候私塾先生教人念书时一般。
竹楼左右两侧的门上各刻了一句话。
这地方,很难让人想象得到是官服机构,它更像一个私塾。
等到念完一段前人所写美文,那教书的先生便让众人下去写一感想教上来,随后遣散众人。
那群学子下了楼,便结伴去取水洗漱,到后面的竹楼里休息去了。、
那之前教书的先生率先说道。
“在下姓张,掌管这安海城的庇寒司,徐先生才踏上封武镇。长安的柴大人便发下公文交待过,若是小侯爷前来,一定要招待好小侯爷。”
“小侯爷也看到了,我庇寒司尽是读书之人,大多穷苦之士,没人懂所谓的修为。让他们说一些道理,讲一些时政,也许能侃侃而谈,但若是打架,他们皆手无缚鸡之力。”
“我不是找你帮忙打架的,也不需要上长安的银两,只是来看看。”徐长安来到这庇寒司,似乎是回到了当初通州的夫子庙,看到了那个编竹篓想着自食其力的小先生。
这位忠义候他可是听说过了,在长安产业不俗,惹祸能力不差,大皇子在他手上都吃了亏。
“你们这庇寒司朝廷直属,难道没拨银两来置办一些院子,这竹楼夏天还好,到了冬天,你们该怎么办?”
“那剩下的银两?”徐长安皱起了眉。
徐长安听到这话,这不就是当初夫子庙的愿景吗?没想到夫子庙没做到的事,让柴薪桐带领的庇寒司给做到了。
张先生急忙扶起了徐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