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丹晨仍旧在和徐长安插科打诨,顾声笙手里攥着方才徐长安放入她手中的天神怒,心中百般滋味不知该如何言说。
说欢喜,的确欢喜,这东西的价值无法衡量,而且是徐长安送的;可她又欢喜不起来,想到徐长安转手之间能将这么珍贵的东西送出来,顾声笙心里便开始狐疑,可是每一个对她好的女孩子他都会这般对待?
想到这儿,仅有的欢喜便成了苦涩。
但顾声笙只是低着头,紧紧的盯着手中的这块天神怒,耳边传来了薛丹晨央求徐长安的声音。
“嗯~长安哥哥,人家也想要嘛!”
顾声笙听到这话,头埋得更低了,脸上如同烧了一个炉子一般。
徐长安对着薛丹晨实在无奈,原本还以为他是一个心思阴沉的对手。可没想到,熟稔起来之后,这薛丹晨如此的没脸没皮。
徐长安对他也不客气,一下子就把他给推翻在地。
可这薛丹晨居然在地上撒泼打诨紧紧的抱着徐长安的大腿,和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差别,弄得徐长安哭笑不得。
可就在这时,阿圆鄙夷的看了薛丹晨一眼,随后跑到了徐长安的腿边,掰开了薛丹晨的手,同时还朝着薛丹晨脸上补了一脚。
看到这一幕,顾声笙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是徐长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得到阿圆抱着他的腿。
可突然,阿圆放开了徐长安的腿,笨拙的跑了过去拉起顾声笙的手,牵着顾声笙来到了徐长安的身旁。
两人因为阿圆的缘故并排而站,两人都有些不自然,而顾声笙则是越发的害羞,一直低着头。
薛丹晨眼睛一瞪:“怎么,阿圆你要他们二人结婚么?雷云为证,后土为媒?”
徐长安听得这话,饶是他没从这方面想,但脸还是红了。
“你瞎说什么!”顾声笙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突然抬起头来说道。
薛丹晨知道顾声笙没有生气,本来还想插科打诨,只是没想到顾声笙没有给他机会,立马截断了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阿圆把我拉过来,是有事儿和你说的。”
徐长安轻轻弯下腰,往下摸索了一下,阿圆也十分懂事,见得徐长安看不到它,便自己直起了身子,甚至还垫起了脚尖将脑袋凑到了徐长安的手中。
徐长安蹲了下来,摸着阿圆那圆滚滚的脑袋说道:“你想说什么?”
这话看似是在问阿圆,但其实是在等顾声笙开口。
顾声笙看了一下阿圆和徐长安,轻声说道:“阿圆说她感觉到有东西在召唤她,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儿将东西拿走。”
徐长安闻言,略作思考,才想让阿圆放心大胆的去拿,可没想到他还没开口,薛丹晨抢先他一步开了口。
“能,就算不能,等出去我和胡不归说道说道,大不了老子和他拼了。”
虽然阿圆没有选择薛丹晨,但薛丹晨心里还是有阿圆。
阿圆虽然不能口吐人语,但还是听懂了薛丹晨的话,它走向了薛丹晨,将倒在地上的薛丹晨拉了起来。
薛丹晨此时脸上没了方才的赖皮之色,变得无比认真,看着徐长安和顾声笙正色道:“你们就允许它去拿,出了事算我的。”
徐长安站起身来,手搭在了薛丹晨的肩头上,笑着说道:“怎么能让你担着,他逼迫我来的,我多拿他件东西怎么了。你怎么说得就像随时要牺牲一样……”
徐长安的话,让薛丹晨愣了愣神。
若是之前,他只是勉勉强强感受到了徐长安的人格魅力的话;但到了现在,他完完全全被徐长安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放心吧,不会有事。”
徐长安说完之后,弯下腰伸出了手,阿圆急忙把爪子放在了徐长安的手中。
“你想要什么就去拿,不过,你得带着我去,你要拉着我裤腿。”
阿圆听到这话,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发出了高兴的“咩咩”声,而后抱着徐长安的腿,用脸蹭了蹭徐长安的腿。
三人跟着阿圆继续在这墓碑丛林中游荡,不过这一次三人走得极慢。
阿圆带着三人来到了一处无字碑前,这无字墓碑在角落里,和其它墓碑隔得远远的。
薛丹晨见状,双眼又红了。
他倒不至于嫉妒阿圆,只是这一次进来,他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其它人随便走一圈,就有武器自动认主;别人随便挑一块无字墓碑,下面埋藏的便是好东西。
这不管是运气也好,还是实力也罢,他找谁说理去。
阿圆来到这墓碑前,显得十分的开心,朝着那墓碑吱吱呜呜的叫道,显得很是急切。
徐长安见状,便微微笑道:“我们帮它挖出来吧!”
话音刚落,顾声笙便摇了摇头道:“阿圆说不用了,它自己会出来。”
顾声笙帮它传完话之后,阿圆便推着三人往后退。
等到三人退得远了一些,阿圆闭上了那绿豆大小的眼珠子,直立着身子朝者墓碑伸出了那毛茸茸的爪子。
一道古铜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最终在空中拐了一个圈,落在阿圆的手中。
“和我方才得到这紫龙鞭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它这光柱是古铜色。”
“看来它也有了趁手的武器了。”徐长安的话语中带着笑声。
顾声笙看着缠在自己手腕上的紫龙鞭,感受了一下怀里发出温热的天神怒,顿时低头轻声说道:“我猜你肯定知道这无字墓碑中藏着什么,你的两柄剑都没了,为什么不为自己找柄剑呢?反而找这天神怒。”
徐长安沉默了,突然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两柄剑,而且两柄剑都丢了呢?”
顾声笙听到这话,心里一惊。徐长安的含光落在了铁里木村,还焚也不知所踪,这一点她顾声笙是知道的。可若是这归墟之地的“薛可人”,那她可不知道徐长安的两柄剑都弄丢了。
徐长安静静的等着顾声笙的回答。
此时顾声笙心里如同十五只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的;又如同许多小鹿在心头乱撞一般,心跳声比她方才说话的声音都大。
慌乱之下,她只得小声的辩解道:“你不是和我哥说了你们怎么进来的吗?后来我与虺前辈闲聊,他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