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街主……王铎兜里的电话响了,我们几个人,就合起伙给取了下来……”进来的几位食杨街人小心翼翼的说。
秦墨接过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备注,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摁开了免提。
“铎儿,你咋还不回来!妈从中午就在门口看着你了,你不是说,你中午回来吗?”
“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羊肉面,还买了你最喜欢喝的老白酒,等你等的面都坨了,你这孩子,要是有事也和妈说一声啊!妈一天什么也没干,就等你回来呢……”
“那你晚上能不能赶回来啊!铎儿,你晚上回来,妈现在就给你做一桌子的菜,你最爱吃的烩牛肉,妈都给你准备好了。”
“铎儿?铎儿?你听得见吗?铎儿?”
滴答,滴答!
滚烫的泪珠,如同一串串断了的珍珠,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手机上。
滚烫的泪水融化了手机上干了的血痕,将这眼泪,也染成了血色。
秦墨颤抖的拿着手机,这一刻终于忍不住泪水,簌簌的流出来。
那心中的忏悔与痛苦,在此时仿佛要把他心脏都快要撕碎了。
会议室,寂静无声。
很多墨组、叶组的人都将头扭向了一边,彼此都不想看到对方的眼泪。
谁都想忍着不哭,可此时又真的忍不住。
“奶奶,我……我不是王铎。”
秦墨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带着颤音说。
电话那头,顿时安静下来,过了半响,又传出笑声,“哎呦!您……您应该是王铎的领导秦先生吧?”
“他之前打电话,一直跟我说您来着。”
“秦先生,我一直都想好好感谢您,自从王铎跟您干之后,每次打电话都心情可好嘞。”
“我们这些当父母的,唉,也没本事,这孩子全凭自己打拼,我都不知他做的什么,秦先生真是谢谢您,这几年,我还从没见过我们家铎儿那么开心过……”
“等铎儿回来了,我让他带些焱阳的特产给您。”
秦墨听着手机里老奶奶的话语,他大口呼吸着。
此时,他呼吸都有些不通畅,仿佛有一颗石头,堵住了呼吸道。
“秦先生,铎儿……他还好吗?”
突然,老奶奶安静了几秒,她带着颤抖的声音问。
秦墨张了张嘴,闭上,他又张了张嘴,又闭上……
反复多次之后,秦墨颤抖的笑道,“老奶奶,他……他挺好的,就是……就是临时有事,回不去。”
“那就好,你们年轻人,在外打拼都不容易,做父母的都知道。”
“秦先生,那您多保重,我就不打扰您了。”
“好,您也多保重。”
当电话挂断以后,秦墨整个人都虚脱的躺在了椅子上。
这种窒息的感觉,一天多次笼罩在他身上,几乎要了他的性命。
他呆愣的看着这血红的手机。
慢慢的,一点一点将这手机捏成粉碎。
会议室沉默的可怕,人们也压抑的快要窒息。
他们头上,就顶着华夏武协设下的死神界,而刚才那一通电话,又击在了他们心灵最脆弱的地方。
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
武斗街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你们这些人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去死。
而现在,他们就是在等待死亡。
看不到一丝活着的机会。
“在武斗街旁边,有一个很小的街道,名为庸街,街道的大小,不过十几家商铺,那里的街主叫麻匪,道上的人都叫他匪头子,这街道,其实是武斗街的附庸街道,匪头子也是武家的一条狗……”
这时,沉寂的会议室,突然被湛谷轻声打破了。
“匪头子专门负责给阎罗斗场拉人,也就是招揽所谓的斗士,每天都会给阎罗斗场送大量的斗士过去,然后从中抽取利润。”
听着的唐煜,在一旁也附和的点头。
他和魏楯就是从小在庸街长大,在那里经过残酷的厮杀之后,合格的人就会被送到阎罗斗场。
可是……湛谷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众人都是一脸疑惑,他们现在哪有心情管庸街的事。
突然,人们好像意识到什么,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傻愣眼,惊呆的看向湛谷。
湛谷他的意思,不是防守食杨街,而是……杀出去!
但……但这其中太过困难了!
现在食杨街根本出不去,就算能出去,也要在短短两天时间,拿下庸街,然后才能从庸街与阎罗斗场的渠道,潜入武斗街内部。
短短两天,先要隐秘的征服一条街道,然后再暗度陈仓进入武斗街!
这个过程,如果有一步被武家的人发现,那就彻底功亏一篑,去的人也只能死在外边了。
而且,被发现的几率实在太高!
庸街的旁边,可就是武斗街啊!!
所以,湛谷只是将这些话说出来,而并没给秦墨什么意见。
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这是一件理论上才有可能实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