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洛京墨真的要拿家法，何氏慌了神，先拉了拉洛竹苓的衣袖，示意他别再开口，随即央求洛京墨道：“老爷，您先别恼，小心气坏了身子。竹苓他是无心之言，再说……”

她有些娇羞地瞥了洛京墨一眼，眼帘微垂，低声道：“他说的也是实话，老爷和我，可不就是在那种地方相识的么？那时候，老爷还……”

说到这里，何氏用眼角余光扫了眼胡氏，只见她虽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眼睫毛却微微一动，似是有些不悦的模样，便故意带着少许卖弄地说了下去。

“还夸我出淤泥而不染，是一枝亭亭玉立的荷花呢。”

洛京墨顿时变得窘迫起来，偷眼看看正室夫人胡氏，见她也正微微冷笑着望过来，心下更是发虚。

当年为了让何氏进门，他跟胡氏没少动过干戈。后来还是因何氏身怀六甲，胡氏自己又只得一个女儿，才勉强同意。

偏何氏又出身勾栏，性格泼辣、举止带着些风骚，跟长于官宦之家、稳重端庄的胡氏，相互间是越看越不顺眼，多年来一直明争暗斗、不甚和睦。

洛京墨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最后听取高人指点，索性将原本只是通房丫头的李氏也纳进门来，让后宅从两雌争风变成三足鼎立，才算是稍微清净了些。

如今何氏又搬出当年夸她的话题，惹得胡氏不快，看来耳根又要不得清净好一阵子了。

想来想去，还是洛竹苓不好，恰巧有个下人战战兢兢地双手捧了家法过来，洛京墨正在气头上，一把抓了过来，猛地向儿子腿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