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就在笼罩着天岳城的一波波暗潮涌动中渐渐远去,一晃眼便到了春末夏初时分,皇帝的病情也忽然间恶化了起来,起初尚支撑着上朝议事,后来精神实在不济,也就只能将政事都交托给澹台璟,自己在龙翔宫内休养。
洛佩兰知道皇帝的时日无多,为了争取时间,索性将南街的医馆暂时关闭,自己带着丁香搬到了神农圃内居住,一方面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研究灵草,另一方面也可以就近照顾皇帝,一旦有什么状况,可以立即前去龙翔宫给皇帝诊治。
虽然神农圃之前对除洛佩兰之外的人算是禁苑,但这次事态严重,洛佩兰便向皇帝求了个恩典,让丁香也可以进入神农圃,这样也可以跟自己做个伴,同时照顾自己的起居饮食。
如今洛佩兰的身份跟以前不同,毕竟是准太子妃的名头,因此虽然居住在宫中难免会有些危险,但皇后等人怎么也要考虑到她的地位,不至于再像以前那样随便找个由头便要治她的罪。
再加上澹台璟也十分重视她的安全,除了叶钦之外,还拨了不少侍卫在神农圃外分班守卫,以确保洛佩兰平安无事。
洛佩兰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对于灵草的研究之上,也找了一些自告奋勇的志愿者,多半是宫里的能信得过的太监、侍卫或宫女,在他们身上一一验证药效,几乎不知道日夜的更换和时间的流逝。
经过在十来个人身上验证了最重要的几味灵草的疗效之后,洛佩兰觉得皇帝的病情随时都有加重的可能,已经没有时间再拖延下去,于是在去龙翔宫给皇帝例行诊脉的时候,终于大着胆子向他禀明了自己的研究成果和建议。
皇帝听了她的话以后,有些疲倦地闭着眼睛沉默了半晌,才微微一笑,道:“既然洛卿已经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那试试倒也无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