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房子不大,但除了要抹浆糊还要贴得齐齐整整不能有丝毫偏差,导致几人硬是贴了整整一上午。
简单解决午饭,大人们着手准备祭祖需要准备的物件。
油炸红烧肉一碗,白面馒头六个,雪白大米饭一碗,酒一瓶,黄纸一筐,香烛数把,鞭炮若干。
李桂英将物件准备好装在篮子里递给孟华庆,不经意瞥见跟在他身后的孟糖,大声质问:“闺女,你干啥去?”
“妈,我和爸爸一块去祭祖!”
“不行,女孩子不能去。”
“可是,爷爷让我跟爸爸一起去啊?”
昨天中午爷爷千叮咛万叮嘱,说她是孟家之光,必须得去地里拜拜老祖宗。
她昨夜思考一夜,也没想出来跨领域要怎样交流!
“你爷爷让你上地祭拜?”
“嗯呢!妈,如果不能去的话,那我就不去了!”
“不行,你爷既然让你去,必须得去。闺女,能耐。”
自古以来,鲜少有女子祭祖,何况老孟家子孙众多,尤其到他们这一代,孙子孙女一大把,并不存在偏爱,没想到她闺女倒是享受独一份的偏爱。
亲身母亲尚且如此震惊,可想而知其他孟家人见到孟糖震惊到何种地步,不过在孟成文威严的震慑下,并未有人提出异议!
祭祖开始,先扛着竹竿步行去最远的坟,然后由远及近,一坟一祭拜,每次祭拜不可大声言语,不可嬉笑玩闹,需跪拜虔诚,一心一意。
点燃黄纸,酒水洒入其中,饱含香烛气息的烟火徐徐上升,鞭炮声噼里啪啦,红红火火的炮仗四处开花,孟糖跪在坟前,小声嘀咕着什么。
一坟又一坟,亲人的寄托和相思随着燃烧的黄纸归落尘埃,孟糖也从一开始的新奇到最后的麻木。
三个小时左右的祭祖,累得她口渴眼晕,孟糖迈着小短腿跟在孟成文身后,时不时地扫视一眼。
啧啧啧,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没想到一向以读书人自诩的爷爷,号称村里唯一斯文人的爷爷,桃花泛滥成灾!
“丫头,累不累?”
“爷爷,为什么村里好多人不是姓宋就是姓周,唯独咱们家姓孟?”
“此事说来话长,爷爷以后和你细说。”
不行,flag不能乱立,容易出现bug!
孟糖娇气地拽着孟成文衣袖,软糯地撒娇:“不嘛,我要听,现在就要听。”
“丫头,村里之所以只有咱们一户人家姓孟,是因为咱们是外来户。很久很久以前,爷爷和你差不多年龄时,家乡发生饥荒,饿死了好多人,然后爷爷的爷爷就带着爷爷一路逃荒,来到此地。”
“爷爷,你骗人!妈妈说饥荒是她小时候发生的事!”
哼,她可是有隐藏大学文凭的人,糊弄她可不容易。
“傻孩子,谁规定饥荒只有一次?爷爷小时候经历的饥荒是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爷爷家特别有钱,爷爷不仅上过学堂,就连家里的佣人将近二三十号人,但又是饥荒,又是战争,才被迫从遥远的北方逃到这边来。”
“哇,爷爷,咱们家以前是大地主?”
“嘘,丫头,可不敢说这话。不过你这话也没说错,虽然爷爷那时候年纪小,但已经记事,要不是饥荒和战争,老孟家怎会落魄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