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哥,我是啸林啊。”电话通后,张啸林客气地说道。
“哦,啸林老弟呀,有事吗?”黄金荣在电话中打着官腔。
“今天法捕房总巡捕巴斯特到我公馆来了,他限令我24小时内交出《时事周刊》杂志社的编辑胡梅,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哪儿去找那个胡梅?”
张啸林确实不知道现在胡梅在哪儿。
“啸林老弟,《时事周刊》杂志社的冯先生,一天几趟,跑到法国领事馆里要人,法国人很恼火呀!你要好好管管你的手下,尽快把胡梅送回去好了。”
张啸林没想到,黄金荣竟然也同他打起太极拳来。
“黄大哥,我真不知道胡梅在哪儿!”张啸林有点生气了。
“真不知道?不会吧,可是你的两个门人招供说,是你亲自下令把人绑架到虹口的。”黄金荣在电话里平淡地说道。
“放屁!”张啸林终于忍不住,发起火来。
“什么?!”电话里的黄金荣明显生气了。
“对不起,黄大哥,我是说我那两个门人是放屁。”张啸林连忙给黄金荣道歉。
“是放屁,还是不放屁,老弟,你就好自为之吧,法国领事为这件事情非常震怒!天天催逼巡捕房尽快破案。”黄金荣的话语变得冷冰冰的。
“黄大哥,你要帮帮小弟呀!”张啸林的口气变软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去找找月笙吧,他同那个冯晨交情不错,他只要撤案,这事兴许还有得商量。”黄金荣说完,把电话给挂了。
张啸林气愤地把电话听筒摔了,骂了句粗话:“妈拉个巴子,老子觉得就是他黄金荣在后面烧火,想把老子的势力赶出法租界,没那么容易!”
无奈,张啸林又捡起电话听筒,给杜月笙打了过去。
“月笙啊,是我,张啸林。”电话通后,张啸林客气地说道。
“噢,是张叔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刚好,你的电话就过来了。”杜月笙在电话里客气道。
“你都知道了?”张啸林问。
“知道了,你说张叔,你手下人惹的事情,巡捕房干嘛盯着你不放?法捕房也太不像话了。”杜月笙在电话里宽慰着张啸林。
“就是呀,就连金荣现在也不帮我说话呀。”黄金荣的态度,让张啸林的心里非常不痛快。
“唉呀,张叔,你要理解,金荣也有他的难处,他毕竟端的是法国人的饭碗,胡梅被绑架的事情,又炒作得满上海人人皆知,他就是想帮忙,恐怕也帮不上。”杜月笙替黄金荣开脱着。
“月笙,你说我该怎么办?要真让法国巡捕来张公馆搜查,我张啸林以后还怎么在上海滩混下去?”张啸林道出了心中的为难。
“张叔,这事我觉得还是冯先生出面才好,如果他出面把案子扯下来,我们再周旋就有余地了。”杜月笙出的主意通黄金荣的一样。
“可是,月笙,你是清楚的,我同那个姓冯的根本没什么交情,想让他撤诉,恐怕很难呀!”张啸林说道。
“哈哈,张叔,就看你舍得下面子吗,你要能舍得下面子,这个中间人我来做。”电话中的杜月笙大笑着说。
“唉,在姓冯的面前丢面子,总比在全上海人面前丢面子要强,再说了,冯先生毕竟是咱们青帮的弟子,同我又是平辈,在他面前低下头,不算丢人!”张啸林权衡了一下利害关系,同意了杜月笙的建议。
“行!张叔,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先找冯先生探探口气,不过,张叔,在这件事情上,你可能还要破费点钱财呀。”杜月笙趁机敲起了张啸林的竹竿。
“花费点钱财无所谓,只要能把事情办好,这事我就拜托你了。”张啸林在钱财方面,比较起黄金荣来,要大方一些。
“那行,我马上就去找冯先生沟通。”杜月笙双快地答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