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这一刺来的极凶,极险,极毒。
凶的的速度,险的是力道,毒的则是下手的时机。
此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老药罐子手上的信件吸引,完完全全忽略了站在门口的小赵。唯独小狐狸一人从小赵身上的味道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而屋里另一个没有被信件吸引移开目光的就是张小白的义父,重伤初愈且修为尽失的嵇秃子。
自从梁妈妈几人从西湖回来之后,嵇秃子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梁妈妈身上移开过。
他本就站在梁妈妈身边此时听到小狐狸叫喊,如同身体本能一般,张开双臂就从身后抱住了梁妈妈。
电光火石之间,那诡异的一刺没有刺到梁妈妈后心,反而稍稍刺矮了半分,刺中了飞身扑来的嵇秃子的脊椎骨上。
匕首扎到骨头上响起清脆的响声,小赵作势就想再刺,但却感到有一抹杀机又脚下升起,直直冲向自己下颚。
无奈之下,小赵也不犹豫,撒开刺在嵇秃子身上的匕首,身子向后一倾,一挥衣袖挡住了那冲天而起的一抹杀机,随即脚尖点地,纵身出了门外,再一个起落,直接飞身到了对面铺子的屋顶上,远远却见刚刚那道杀意竟是一把诡异的飞刀,这会被自己衣袖一扫扎进了地上。
小赵出手,小狐狸喊破,嵇秃子以身救人,小赵抽身挡刀而退,这发生在眨眼间的种种已经震撼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身心。
老疯子封闲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吼一声,随手抄起身边林瑶的长剑,流行一般射向小赵而去。
老药罐子第二个反应过来,手上不知从何处变出两枚细针,轻轻一掷,却是后发先至追上了封闲,两抹新绿一左一右打向小赵两边,封死了小赵的退路。
老穷酸莫等闲,也跟着反应了过来,看着小赵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慌,对封闲高声喊道:“老疯子你回来!”
封闲这会怒火中烧,根本听不得别人劝说,半空中斜斜一掌,萦满金罚雷霆打向小赵胸口。
林瑶平时虽然嬉笑怒骂的玩闹惯了,但所有人里她心最细,听了莫等闲的喊叫,心里一阵发麻,急的冲着封闲喊道:“老东西!给老娘回来!”
话已出口就已经晚了,那小赵竟然不惧封闲含怒一击,看也不看封他去路的两枚细针,右手轻挥竟要和封闲对上一掌。
封闲本就修为最高,这掌含愤而出力道极大,见那小赵不知深浅的竟要和自己对掌。不由怒极反笑高喊一声:“死!”
两掌相遇,激起一声闷响,小赵胸前一窒,吐出一口鲜血,脚下却宁拼的受伤也没往后退去半步。
反而是掌力把小赵震得口吐鲜血的封闲却怪叫一声,跌下屋顶,狠狠的摔在地上。
封闲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借着月光,只见右手掌心出有三个小点正幽幽的冒着鲜血。刚刚双掌相接的刹那封闲才发现那小赵指缝里竟是藏着两片刀刃。
这会封闲只觉得头晕脑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一侧头,晕了过去。
林瑶看着封闲晕倒,心急丈夫安危,几个起落就把封闲拎了回来。
屋里众人面色不善的望着吐血的小赵,而站在最后面的李老实这会越过众人走到前面,看着小赵恨恨的说道:“妖精永远都他娘的是妖精,怪不得当年没人爱搭理你,裴珑啊裴珑,行事这般阴毒,也不怕跌了自己身份。”
“小赵”听完,柔柔的一笑盯着李老实,竟然用女子的声音说道:“不愧是主上看中的人,和这一屋子土鸡瓦狗截然不同,你这条老疯狗果然不凡。”
说着左手在脸上轻轻一抹,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容,这人看着四十来岁,丹凤眼,柳叶眉,赫然就是当日给李老实灌毒的裴珑。
裴珑摸了一把嘴边的鲜血,却对三长老等人看也不看,只把目光转向了小狐狸说道:“你是谁家孩子,刚刚是怎么看出人家不对劲的?”
小狐狸最近先是遇到姜浩来袭,然后又智杀三麻子,自以为见惯了鲜血,但之前的种种和刚刚那惊魂的一刺比起来,明显档次差的太多,这会听了裴珑发问心里也有些发毛。
秋儿却大着单走走到小狐狸身边,拉起小狐狸的手,淡淡一笑。
小狐狸看着秋儿的笑容心里一暖,仰头对裴珑说道:“我老人家姓窦,名孝,字凝纨,乃是是杭州城里最会算命的狐狸大仙,刚刚我老人家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这人要干坏事,叫破了你理所应当,我老人家的名号你这人可听过?”
裴珑闻言一愣,摇了摇头,说道:“窦孝,窦凝纨?倒是没有,人家最讨厌的就是这些鬼啊神啊的东西了。”
小狐狸看着倒地不起的封闲,又看看背后中刀的嵇秃子,煞有介事的长叹一口气说道:“哎,你这人做事太损,怕是要遭报应。”
裴珑左手抚着脸,奇道:“那你到给人家说来听听,说的好了姐姐赏给你糖吃。”
小狐狸还没说话,就听林瑶插着腰对裴珑骂道:“裴小婊子!你把我家男人怎么了!”
裴珑对林瑶不屑的说道:“林姐姐,人家手里藏得刀刃不过是漼了些让人昏迷的药物而已,要不是看在林姐姐您对我还算不错的份上,老疯子这会儿早早就变成了老疯鬼了。”
有一转头对小狐狸说道:“狐狸大仙你倒是接着说啊。”
小狐狸装模作样的掐掐手指,闭着眼睛摇头晃脑,嘴里呜哇呜哇的不知道念叨好一会儿,才对裴珑慢慢的说道:“凶相外露,祸多无福。前途多难,当心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