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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向河田长亲、本庄繁长、上杉景虎以及作为殿军的千坂景亲的阵地派出使者之后,“越后钟馗”独自牵着战马,定定地望着天空,急不可待地等候月亮出现。
此时,在他的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当月亮终于从北国山脉的东面姗姗升起时,柴田胜家急匆匆地从田上山下来,又爬上小方山去察看俱利迦罗谷与袈裟山的敌情。其实,如何牵制出兵到山下、并在山下安下大营的斋藤朝信,他早就部署好了。并且,柴田胜家早就看出“越后钟馗”迟早要退,因此一旦他开始撤退,柴田胜家就会立刻发起追击。
如果消灭了斋藤朝信与上杉景虎最信赖的千坂景亲的主力,那就如同斩掉了上杉景虎的左膀右臂。
而且,上杉景虎本来就因为年轻的关系得不到家中老臣的绝对认可,如果这回可以让其结结实实的吃上一顿百丈,那么距离此君“通电下野”的时间就不短了。
但是,如此时上杉军的主力杀了出来,柴田胜家将不得不面临两面作战。因此,他打算让外甥佐久间盛政和驻守在津幡山上的养子柴田胜丰以大约一万兵士出击东部的俱利迦罗谷,以阻止斋藤朝信的进一步功绩,顺便救援佐佐成政与不破光治(在发布命令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后者已经为党国尽忠了。。。。。。),他自己则在明智光秀的陪伴之下,登上小方山,亲自指挥歼灭敌人。
“月亮出来了,斋藤朝信的人马动了吗?”柴田胜家一登上小方山,就催马赶到山的西北端,向山下弥漫着银白色雾霭的洼地望去。
“修理亮大人,快看,他们动起来了。”我回应道。
借助山路正国的力量,我终于得以夺回小方山,当然,这一不是说山路正国的武略有多么的杰出,我的武略有多么的低能,他的士兵有多么的像皇军,我的士兵有多么的像皇协军,说到战斗力,他的人马还不如我这一部呢,纯粹是因为小方山本来就是一做易攻难守的山岭。
打阵地战的军事家,最恨的一种场景就是阵地极端极端的不好守,但出于战略考虑,偏偏就是不得不守,小方山就是这种守卫起来能气死人的阵地,没有水源,没有阵地,除了稍微高一点之外,可以说简直就是一无是处,所以我丢掉这块阵地的时候,一点都不心疼,反倒是收复回来的时候,无比的纠葛。
当然了,本庄繁长也不是好惹的主,如果真的要拉开人马与他恶斗一场的话,我可不敢轻易言胜,但是在接到了俱利迦罗谷中斋藤朝信的救援后,他就失去了战意,火速撤兵下山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斋藤朝信是他所敬仰的老前辈(,这话有点假,其实历史上,每次本庄家谋反,上杉谦信的讨伐军里面,打头阵的都是斋藤朝信,当时就有“钟馗扑杀扬北狼”的童谣),更因为如果斋藤朝信失败,俱利迦罗谷被敌人占领,那么他就将陷入来自东西两面敌人的夹攻
“嗯,不错,果然动起来了。他们偃旗息鼓,看来是想悄悄地撤向南波山啊。”在年轻旗本们的簇拥之中,柴田胜家静静地站在那里,聚精会神地计算着“越后钟馗”撤退的速度。
“使佐大人,你怎么看待斋藤朝信这个人的?”
父亲答道:“斋藤朝信作为上杉谦信倚重的武将,自身的兵法谋略肯定是不错的,但我听说,在打败了不破大人和佐佐大人之后,上杉景虎就已经派出了使者,命令斋藤朝信不要一进步攻击,以免孤军深入与大部队失去联系,斋藤朝信虽然没有进攻,却也没有听从上杉景虎的命令返回,而是在俱利迦罗谷中扎营,白白错过了撤退的好机会。”
“错过,难道你觉得他走不了了吗?”
“嗯,佐佐大人与不破大人的残兵,再加上佐久间大人与玄蕃大人的援军,加起来已经超过两万人了,畸变斋藤朝信得到了本庄繁长的帮助。。。。。。但是本庄繁长所率领的扬北众,是不能为上杉家而去效死命的,如果是敌寡我众的话,他们肯定非常乐意上去帮助斋藤朝信痛打落水狗,但是。。。。。。他们如果看到敌人的兵力强过自己的话,不愿意为了别人而牺牲自己国人众,肯定会略作抵抗别离开了。”
“哼!国人众到底都是一群上不了台面,没有任何担当的小角色,天下大势是轮不到他们来插手的!即便是跟我交过手的本庄繁长,看来也是如此!”
柴田胜老家冷哼一声,满脸都是对本庄繁长的不屑。
我跟父亲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貌似你们柴田家在出仕织田家之前,好像也只是下尾张四郡的土豪国人众啊。。。。。。
“怎么说,斋藤朝信也是一个可悲之人啊。”他看似在自言自语,其实是故意说给手下听,“可惜啦,越后钟馗,论武勇也不比我差,但还是乖乖地中了我的圈套。”
(这话怎么听上去像是在自卖自夸啊)
“虽说如此,他的撤退阵形依然井然有序,看不出丝毫漏洞。”
“谁?这是谁在说话?”有人在打岔,柴田胜家皱了皱眉头。
“报告修理亮大人,就是我啦。”我有些郁闷,难道我的存在根就这么薄弱明明就在你身边,你还不知道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