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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当柴田胜家得知上杉上杉景虎狙击前田利家的时候,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
此前,柴田胜家一直待在俱利迦罗谷,频频让军队在四周周围骚扰上杉的人马。当然,这只是故作姿态,其真实目的便是不想让上杉景虎洞察他偷袭其后方。
“若上杉景虎到今日午时还未察觉,可有热闹看了。”清晨,柴田胜家刚起床就一反常态,说要出去活动一下,便让手下牵过马来,绕着大营转了两圈,才悠然而回。
在他看来,前田利家偷袭上杉军一定瞒不过今日。上杉景虎一旦得知,必然采取行动。而上杉景虎一旦行动起来,便是柴田胜家大显身手之时。柴田胜家扬扬得意:获知后方危在旦夕,上杉景虎必大惊失色,匆匆调兵抵抗,接下来就该由自己进行精彩的表演了。
陈上杉景虎调兵之计,自己再进攻砺波山。。。。。。这是又一次大捷!
就算上杉家的人在怎么擅长野战,一旦陷入自己与前田利家的重重包围中,也会如土鸡瓦狗一样,陷入困境,分崩离析。
决战当在今日!柴田胜家思量。回到帐中,他一边吃饭,一边不时回头望望一旁的柴田权六郎,像在自言自语:“今日中午,前田大人今天应该已进入射狼原了吧?”
“当然。。。。。。如果前田大人行动足够的快的话,那么今天已经已经穿过射狼原了,嘿嘿,上杉景虎现在大概还蒙在鼓里。”
“那还用说!他若是知道,在这里还待得住?即使我柴田胜家,若听到后方突然杀出一支奇兵,定也不会坐在这里慢条斯理用早饭了。”柴田胜家一边笑,一边让人撤下膳食。
“权六郎,你待会儿去把明智将监叫过来,他擅长文书工作,我打算让他给主公写封信,提前报告我们胜利的消息。”
“唉,”按照柴田胜家的要求,将一个个清新隽秀的汉字(明治时代之前,日本官方上流人士,能用汉字的话,绝不用假名)写到了白纸上,“最近几章,我怎么感觉我已经彻底被人们遗忘了呢?俱利迦罗谷之战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射狼原之战我更是连出场也没有。。。。。。有没有搞错啊,我才是这本书的主角啊,难道我已经沦落到了靠写信来刷存在感和出场次数的地步了吗。。。。。。”
“将监大人,你在那里念叨着什么啊?”
“啊!没什么。”
大概半个小时后,在津幡山驻扎的,负责监视上杉军的大将派人送来消息:上杉景虎早已抽调了人马下了砺波山。
“上杉景虎的主力已经不在砺波山了?”一听报告,柴田胜家差点把桌子都踢翻了。
毫无准备,正在心底筹措言辞的我吓了一大跳,这时,柴田胜家连忙起身,让一旁正拿着毛笔的我停笔。
“将监大人,这信先不要写了!你去跟令尊说一下,本阵请他代为防守!”
话音未落,柴田胜家就已从帐里出去。
今日柴田胜家已备好出阵。按照他的计划,应是口述完书函,就要赶赴射狼原,准备出发,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事宜。大队人马依然留守俱利迦罗谷,他自己则率领佐久间盛政,山路正国,佐佐成政等得力旗本大将,要重温俱利迦罗谷大破上杉军的美梦。这一次,一向老成持重的柴田胜家确是有些过于狂妄了。战场上,无论是谁,即便是军神,稍稍有一点狂妄,就有灭顶之灾,以至万劫不复。
柴田胜家走出营帐,大喊一声“出发”,便跨上了战马。在风幡、长枪与旗帜的森林中,柴田胜家之军如疾风暴雨般行动起来。
二十年前,当织田信长的大军开赴桶狭间与田乐洼的时候,作为领头大将的柴田胜家就是这样,今日亦是。他头戴金盔(金盔是名称,并不是指用金子做的头盔),身着赤地锦阵羽织,手持一对战斧(作者大人,“战斧”这个bug你到底要使用多久啊),直奔谷外而去。此时此刻,柴田胜家已完全成了一个急切孩子,全然无所顾忌。
因为还不确定上杉军在砺波山的留守状况,一时半会儿也不能贸然出击,在赶到津幡山之前,柴田胜家对前田的人马在射狼原全军覆没的事情依然一无所知。虽然觉得上杉景虎这次行动的确神速,极可能危及整个战局,可柴田胜家万万没料到竟会如此惨败。在他的念头里,自己纵横北陆好几年,从来就没有“失败”二字。
此时,津幡山的毛受胜照等人正在焦急地等待柴田胜家的命令。柴田胜家一近他们的大营,就高声喊道:“毛受大人!今日这一战有可能要糟。快!”他一面像个训斥孩子的封建家长一样大喊,一面跳下战马。到此时,他才获知前田利家战败的消息。
“又左怎么会被上杉军发现的?”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听乡间的农夫说,是一向亲近上杉家的富田众告的密。”
“啊呀,这个可怜的又左!竟然被一群贱民给害了!!!”柴田胜家一声长叹。按照计划,今日出兵是要一举将上杉景虎合围并击溃,现在形势竟然发生了逆转,自己不得不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