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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东山山坡主力部队的宿营地依然没有动静,只有沉重的鼾声。
【砰!砰。。。。。。】
【杀呀!弟兄们杀呀,把这群关东狗都给杀光。。。。。。】
铁炮声和喊杀声虽然震动了宇宙,但唤不醒这帮睡得像死猪一样的人的美梦。
【杀呀!杀呀!。。。。。。】
【砰!砰!砰!。。。。。。】
【大半夜的,谁这么无聊,在玩铁炮呢?】
房子里有人半醒半睡地说,可是,铁炮只要稍停片划,翻一个身又在作梦。
鼾声依然充满宿营地。
【砰!砰!砰!。。。。。。】
【杀呀!杀呀!。。。。。。】
幸好!有少数人开始醒了,他们听到西山上疯狂的铁炮声和喊杀声,就联想到梦中的铁炮声,才知道铁炮声已经响了很久,才警觉到敌人早就来了,睡在我对面的细川忠兴,大声叫起来:
【起来!起来!敌人打来了!】
我被惊动得已经半醒,屡次想挣扎起来,都没有成功,但在细川忠兴叫了一声之后,就完全醒了,他也在大叫:
【起来!起来!】
【老爷!】
新选组的土方岁三在外面大吼道:
【请老爷快醒醒吧!有敌人夜袭!】
【啊咧!你说啥?!】
我还是迷迷糊糊的。
【敌人打过来了!!!】
土方岁三的声音急迫而且紊乱,他现在都恨不的冲进房间里把我揪起来了。
糟了!
我一溜烟儿从床上爬起来,此时细川忠兴已经开始穿铠甲了。
【砰!砰!砰!。。。。。。】
【杀呀!杀呀!。。。。。。】
【起来!起来!】
的呼声虽然不断的叫着,但有些人的鼾声还是依然有节奏地充满营地————虽然比以前减少多了。
【杀呀!杀呀!。。。。。。】
【砰!砰!砰。。。。。。】
【起来!起来!】
终于,大部分人都逐渐起来了,此时,我拿起武士刀,出了门口,向着响铁炮的方向看,除了一个高山的轮廓朦胧可辨外,什么也没有。
【这回真得好好整顿一下军纪了,大家的警觉性太差了,竟然被敌人给偷袭了!】
我的手背揉着那没有完全张开的两眼,用尽眼力看上看下,才逐渐发现对面山上,有好些地方冒着青烟,向空中缭绕。又细心看下去,又发现各股青烟的前面,有许多或大或小的集团,向他们急速运动,小小的一字三纹星,在运动的人丛中不断地摆动。
我意识到按照宿营部署,只要部队都上东山,就自然构成对西面的战斗队形。我当机立断,派本多正信还有土方岁三等新选组员,一个向北,一个向南,传达我的命令————迅速上山,占领阵地,恢复建制。
如果敌人追来,乘敌在运动中突然反冲锋反突击。
不久,人马————除被包围的一个看不清旗帜的备队外————通通上了东山。
但现在还不能马上投入战斗,各个备队的统辖十分混乱,武将找士兵,士兵也找武将,都在恢复建制。
明智信家和他的部队,背着铁炮和弓箭,上山较慢,到了半山,山上下来一个人,到他面前,说:
【扫部大人,】
来人回头向后山一指,
【左马介大人就在上面,他叫队伍到上面集合。】
明智信家继续上山,正遇着明智左马介在观察敌情,走到明智左马介面前,叫道:
【左马介大人,我们到了,请给我们下命令吧。】
明智左马介是本家家老,多次代替大将坐镇本阵指挥军事,明智信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我,就本能的去依靠明智左马介。
【哦!队伍整齐吗?】
【还整齐————只有一个人走丢了。】
【好,】明智左马介手向敌方一指,说,
【你看敌人正从凌濑原向我们进攻,待敌人来到眼前,给他一顿铁炮弓箭杀伤后,我就组织人马反击冲锋,铁炮就架在这里。】
【左马介大人,我看铁炮最好架到前面一点,】
明智信家指着前面不到一百米远的小坡说,
【我刚才上来,看了一下地形,那里更好发扬铁炮的火力。】
【那里太暴露了吧?我担心铁炮的火光会。。。。。。】
【不要紧,我们让弓箭手埋伏在左右,一旦敌人靠近就激射出去。】
明智信家去了,刚走几步,明智左马介又告诉他说:
【要大家沉着一点,刚才主公派人来告诉我,要注意隐蔽,铁炮要等敌人到五十米远才能开火,弓箭手还要再远一点,顶多一炷香,你们一定要撑下去,一炷香之后,足轻备队就反冲锋。】
明智信家指挥部队迅速做了简单工事,四十挺铁炮,十挺摆在他的指挥位置前面七八步处,左右各十五挺,相隔一二十步。
每挺铁炮只一个射周围只有两个弓箭手作为火力掩护,其余的人,退到小坡的反斜面,他自己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