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说,“我在乡下的时候,也曾经搭建过茅草房,当时,还用双脚踩在泥巴上和泥,所以印象深刻。”
甚至,前世北大考古专业的学生为了学习实验考古还跑去山东搭建所谓的史前建筑,比如海草房之类的。
相比较之下,他在乡下搭建茅草屋的行为就接地气太多。
沈明在一旁说,“所以啊,我们现在跟新石器时代的古人,其实没啥区别。”
今人跟古人没区别吗?
区别可大了。
文字的出现,就是最大的区别。
然而,今人跟古人在一些生活方式上,也是有着极大的相似度。
就好像古人的刀耕火种。
别说七十年代。
甚至,连二十一世纪还保留着。
前世,苏亦去海南旅游的时候,就还看到有农民兄弟用牛犁田,牛车除了轮胎外,大部分都是木制结构。
要多复古就有多复古。
其实,这种复古的耕作方式,在海南少数民族山区,就更为常见。
嗯,这些是后话。
现在讨论的主题,是稻遗迹,而不是今人跟古人之间的区别。
其实,除了保存于灶坑和窖穴内的稻遗迹,在墓葬中也有所发现。
同样,墓葬内也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保存完好的谷粒或米粒。
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发现于墓底二次葬的随葬品的旁边,也被称为祭奠品。
另外一种,就是许多一次葬墓墓底涂抹的一层泥巴中,见有掺拌的稻谷壳和断稻杆。
这些情况,吴振华也一一跟苏亦解说。
这种解说,让苏亦除了资料上的文字记载之外,更能够直观的知道稻遗迹的实物证据。
其实,这些出土的碳化稻谷或者米粒,并不是简单的封存在库房等着发霉的。
“早在稻遗迹被发掘出来的时候,就送到了有关部门去作检测。并且我们省博这边做了存档,这些数据,你是可以放心引用的。”
吴振华说着,就让沈明帮忙找出来当年的检测报告。
其中,就包括中大生物系、省农科院粮研所以及农林学院。
这些机构都给出了明确的检测报告。
证明了这些碳化稻粒米粒的年代以及品种。
观看这些报告之后,苏亦就忍不住提出,“可以去拜访这些老师吗?”
吴振华说,“咱们省博的老师,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比如,你之前你说的彭如策以及莫稚两位老师,如果你去拜访,他们是很乐意给你建议的。不过,可惜的是,这两位老师现在都不在博,甚至也不在广州,都下考古工地了。”
说到这,吴振华摊了摊手,“所以,你短时间内是见不到这两位老师,除非,你现在就下工地。”
苏亦失望,“那太遗憾了。”
吴振华笑,“这两位老师,你没有机会简单,但农科院粮研所的专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苏亦眼睛大亮,“真的?”
没有想到老吴同志也蛮皮的。
吴振华点头,话锋一转,“不过,你得去找杨主任,粮研所的钱咏文老师,跟杨主任的关系就很不错,你找杨主任,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兜兜转转,没有想到又需要回去找杨式挺了。
不过这也正常。
他在省博最大的靠山就是杨式挺。
或者说,他在广东考古系统最大的靠山就是杨式挺。
没有杨式挺,他基本上啥都干不成。
这也是为什么苏秉琦先生会介绍他到省博找杨式挺的原因。
苏亦也不是个扭捏的人,吴振华让他回去找杨式挺。
苏亦就去找杨式挺。
这几天杨式挺一直留在省博,没有下工地,找对方并不困难。
所以,他在花了两天的时间,认真观看完各种专著论文以及各种检测报告之后,就再次折回去找杨式挺说明来意。
杨主任对此也不意外。
采用了跟苏秉琦先生一样的方式,直接给他写了一封介绍信。
就让沈明带他过去粮研所。
这种情况下,苏亦在省博没待两天,又要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