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此之前,还是先要将信息收集好才对。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就是这个道理。
......
......
天有些黑了。陈行拉着黄包车,一步一步走在僻静的街道。
他先是回到那茶铺处,找到之前那小孩儿询问自己的身份。因为他记得之前这小孩儿似乎是喊过他的名字的。
一番询问之下,小孩儿用一种看失心疯的目光看着陈行。不过最后还是告知了他的身份。
姓陈名航,天津老三门车厂的一名包车车夫。白天拉车谋生,晚上则住在老三门车厂的职工间里面。这些简单的信息,其实就已经是陈行这个身份的全部。
陈行向小孩儿询问了老三门车厂的地址,然后拉着黄包车幽幽走过去。一进车厂的大门就有一名瘦高男子走了过来:“陈航,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今天的车租呢?”
陈行愣了一下,而这瘦高男子却已经不耐烦的走上来伸手向他兜里摸去:“不会又是跑一天只赚俩铜板吧?你今天要是再交不上车租钱,就别想睡房间!”
陈行的警觉是何其之高?怎么会让一个陌生人随随便便摸在身上?因此随手一挥已经是将这瘦高个的手上拍开,让他摸了空。却没想到这男子却就此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好你个卖苦力的,白天拉车赚不到钱不交车租就算了,还敢动手打人?我老三门车厂的车你不用拉了,赶紧给我滚蛋!”
这瘦高男子大吼大叫,引来了车厂里面不少闲杂人等的围观兼指指点点。
陈行冷眼旁观这场闹剧,也懒得在意这明显刻意做作的排挤,直接将手中的黄包车一丢,头也不回的扭头就走。
走了半条街的距离,还听到那瘦高个男子嘴里污言秽语,喋喋不休。陈行目光一冷,随意从旁边墙上摸下来一块硬泥巴,反手一抛。下一刻就看到那瘦高个的口腔里爆开一团黄土,然后整个人跪在地上不停的吐口水,却怎么也吐不干净嘴里的污秽。
当其他人从愣神之中回过劲儿来,再向前看去的时候,陈行的背影却已经消失在拐角,不见踪影了。
......
本来以为可以在车厂将就住宿,但是没想到发生了这档子事情。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陈行的心情。因为对于他来说,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也不是没有过过,露宿街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里面有零零散散的十几枚铜板罢了。
像是陈行这种车夫的身份,赚的钱本来就不多,吃的是劳力青春饭。本就没有什么积蓄,为了防偷盗更是全部都戴在身上,所以这些可以说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民国元年,后世著名的“袁大头”还要两年后才开始铸造,所以现在市面上通用的还是大清银币为主。
这样的一个银币,可以购买一头膘肥体壮的大肥猪。相当于后世四五千人民币的购买力。而陈行自然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钱的,他手头上的一个铜板,顶天了也就够买俩包子。而且以他的饭量估计,一天之后如果没有入账的话,恐怕第三天就要开始饿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