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回来了~~”弱弱地一句呼唤,楚凌瑶便晕倒了。看到姐弟俩的惨状,母亲刘瑞珍心痛地发抖,弟弟凌云吓得大哭起来。
“哥哥……姐姐……”
母亲很镇定,抓着他的手说:“云儿不哭!快去,喊你大虎哥他们来帮忙!”
乡邻们帮着把姐弟俩抬回家,处理了伤口,凌瑶依然昏迷不醒。凌宇醒来已经到了自己的屋子,为了照顾爷爷,从父亲走后,凌宇便和爷爷弟弟住在一屋。屋子有个两尺见方的窗户,一铺炕,一条长凳和一张小木桌,炕上铺的干稻草,那上面铺着单薄的被褥。
“这条件,比起前世的福利院还惨好多啊!哎,院长阿姨,你的小夏夏命可真苦!希望你听到我死亡的消息,不要太难过吧。”楚凌宇在心里默念。
“哥哥你醒了?快喝口米汤吧。”
弟弟端着粗瓷碗,一口口的喂着他,还不时吹一吹,执着地要求他将半碗汤喝完。凌宇看到炕那头爷爷,头发灰白,努力地梗起脖子,想要动一动,可他只能抬一抬手,又无力的垂下,满脸的心痛。他好想摸一摸孩子的头,哪怕只是给他这样一点点安慰也好。
“爷……爷!”
“宇儿,苦了你们啊,我就不该答应瑶儿去镇上做工,一个女孩子……唉……”
凌宇默默地不出声,他还没有完全转变过身份来,看到母亲进来,“娘”这个称呼从胸口涌出,又卡在喉咙里,难以冲出口。
母亲刘瑞珍照顾好凌瑶,又过来看儿子,她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一遍凌宇身上的伤,又仔仔细细地把药草涂了一遍,然后接过凌云手里的碗,继续喂他。一股温热的暖流溢满了全身,凌宇眼睛湿了,“娘……”
“醒了就好,很疼吧,宇儿,”母亲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母亲的手,好温暖,好柔软。
“娘,今天……”
“宇儿,你们姐弟俩回来就好,有话明天再说,今天先好好歇着。”母亲转过身对爷爷说道,“父亲,这么晚了,您也要早点歇着……”
“云儿,你要照顾好爷爷和哥哥。”小凌云郑重的点点头。
爷爷叫楚振生,回忆起当年楚家的风光,再看看自己现在活死人一样苟延残喘,心情极其复杂。这些年若不是心怀着希望,他就想了结这样的人生。现在,仅剩的儿子楚寒卓下落不明,孙女毁容了,云儿还小,宇儿本身就弱,这次的伤可能落下终身残疾。复仇的希望?哪里还有希望?还要这样活下去吗,也许死掉倒是解脱,可是,不甘心啊!
“爷爷,我给你擦身,以后我长大了,一定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凌云的小脸上带着坚定。
“嗯,爷爷相信,爷爷知道云儿一定会有大出息的!”看着端水进屋的凌云,楚振生回过神来。对呀,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我不相信老天对我楚家如此不公,我相信有我们恢复楚家荣耀的一天!
凌宇注定今夜难眠,他转转头,眼光落在右手腕的一块胎记上,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到了,这是他前世的胎记,他查过这身体原主的记忆,这个胎记是跟随他穿越而来的。而前主出生时口中所含的一块黑石和这个胎记很相似,却不知到哪里去了?是丢在路上了?算了,一块破石头,也不用去寻找了。
转念一想,难道我穿越过来,和这胎记以及石头有关?这原主也够奇葩,人家贾宝玉衔玉而诞,谓之通灵宝玉,你衔块破石头出生也就罢了,还弄得不方不圆,坑坑洼洼的,幸好个头不大,不然出生的时候被卡断气,我这一缕幽魂,还不知寄生何处呢?
小哥们,你这短短十余年,活的还真是不易呀,不过从今往后就看我的了。此时的楚凌宇并未发觉,在他的心口处,也出现了一块淡淡的胎记,也与那块破石头挺相像的。
第二天清早,楚凌瑶还在昏迷中,是因为失血和体力透支的缘故。爷爷是个药师,他指导着凌云和她母亲熬了些药,一点点给她灌下去,凌宇也将昨天的事情向母亲讲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