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才十二岁,许如月站在别墅门口的台阶上,用当时我觉得最恶毒的语言羞辱我和我妈,我气不过就冲上去咬了她手臂一口,结果,她女儿让佣人把我打到吐血,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了。”
姜浅哽咽着努力不让自己示弱,但心底始终空落落的:“时隔多年,我没想到再见到孙琅,他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一巴掌,骂我蛇蝎心肠,骂我容不下孙莹莹,好可笑,我真想去做个检测,我体内究竟是不是流着他的血……”
双手环抱着膝盖,姜浅像拉满的弓,到了极限后开始反弹,五指一点点收拢,茫然又无辜。
陆辞尧将冰袋挪开,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是他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你不应该为他的错误而难过,你还有我。”
“……”姜浅没说话,却更难过了。
陆辞尧额角搁在她的额头,呼吸相抵,他强硬道:“我只给你十秒钟的时间伤心,否则,我就要以我的方式让你忘记今天发生的事了。”
“我……”
“十、九、八……四、三、二、一……”陆辞尧一边数着,一边盯着姜浅的反应。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姜浅还是没有敛起悲伤的情绪,就在陆辞尧微微沉下眸子的那一刻,姜浅突然反抱着他的脖颈往下一拽,接着歪着脑袋,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毫无征兆,甚至力度之大磕破了他的唇角。
温热的触感袭来,她试图叩开他的齿冠而尝试性地探入舌尖,吻技很糟糕,完全是凭感觉蛮横的索取。
陆辞尧倒抽一口凉气,迅速化身为狼,固定她绵软的身体,将她的芬芳完全汲取。
迷离之际,她恍然听到他说:“这是你主动的,别怪我以后不会再放手。”
——
姜浅最终还是回了学校。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姜浅看到自己顶着这样一张又红又肿的阴阳脸,好不对称几乎变了形,开始佩服陆辞尧的定力。
居然这样也能亲得下去?
拿出药膏慢慢抹在脸上,她一阵龇牙咧嘴。
严澜和冯亚柔回宿舍,一推开门就看到姜浅对着镜子上药的画面。
“天啦,小浅你脸怎么了?被谁打了么?居然敢有人欺负我姐妹,你说是谁,我找人揍他!”严澜着急地去查看姜浅的伤势。
严澜家境优渥,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也因此一贯单纯大咧咧的,对谁都不设防。
“没,是我不小心撞了……”姜浅扯出个不靠谱的理由。
冯亚柔拿斜眼瞧她:“撞在哪能撞出一个巴掌印?姜浅,你该不会真的被谁包养了,正宫来找你撕逼了吧?”
“你中午吃大蒜了么?”姜浅将药膏抹开,隔着镜子与冯亚柔对视。
冯亚柔脸色一变:“你——”
严澜见气氛不对,忙乐呵地说:“我们中午没吃大蒜,小浅你别生亚柔的气,她就是嘴巴没门,老惹祸,但是心不坏的……”
两人是大学校友,又一起保送研究生,姜浅充其量也认识两人不到一个月,自然不会傻得去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