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听一点,老子这会儿要是解甲归田,当今陛下怕是要哭鼻子了。”
“指望庞宗那个怂货,还能经得起大秦铁骑的折腾?”
“温若松那里,他已经翻脸了,庞宗固然有小人得志的倾向,可一个小人而已,能走多远,庞宗心里没数,可他那里难道还没数了?”
“临阵换帅,他试试看。”
“本来想着,正儿此次进入皇城走马观花,我也打算给他写一封信,希望他这个当舅舅的多多担待,可我又一想,正儿都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我也干脆跟着一起破罐子破摔,看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太平年间就不多说了,主导权全在他那里,这个年月,虽然不兵荒马乱,可武夫的拳头总比读书人的笔杆子好用多了。”
听到这话,秋华王妃心里不是滋味,可心里又是滋味,很是矛盾。
以前她觉得元铁山不解风情,如今她也上了年纪,两个儿子也快要成家了,许多事也想明白了,开始觉得自己的丈夫也还不错,话粗理不粗。
到了点子上,其实就是比谁的底气足,谁的底牌大。
老话说得好,有钱人胆子壮,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有钱。
陈煜幽幽说道
:“这么野蛮,怕不太好吧。”
元铁山将茶水当做酒水,一饮而尽,豪爽道:“有什么不好的,都这把年纪了,啥事儿看不开。”
“只是让我比较意外的是,正儿如今也算是立事了,我以为正儿会提前来找我这个老子,让老子给他帮帮忙,可是他没有,和拜月山庄不清不楚的,和西蜀双壁不清不楚的。”
“背后有高人指点啊,当初你也见过那个头戴紫金冠,穿着紫色道袍的道士,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陈煜实话实说道:“我记得我好像跟你说过这事儿,接触太短,摸不清楚,好像和正儿还是师兄弟。”
元铁山疑惑道:“看来正儿是拜在了某个道观里当徒弟了,我是这么想的,趁着大争还未到来之前,想要和正儿接触一下,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本来想着,等到他及冠之年回来以后,给他办一个风风光光的及冠之礼,按时间上来算,等他及冠之年的时候,我可能就在战场上了。”
“可正儿不来主动找我,我觉得,我主动找他,显得有些多此一举,挺难为人的。”
当父亲的人,不知道小儿子在外面折腾什么,也不曾向父亲主动借钱借势,这种感觉真的是谜一般的。
换做元青和元麟,要是在外面搞事情,定然是稍有不慎,就会请求父亲指点迷津的。
这话也不好说,元青和元麟总体来说,还是很规矩的,符合主流价值观的要求。
可元正彻底是不走寻常路,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嘛。
陈煜也乐呵了,当儿子的人,能把老子搞的迷糊起来,其实也是本事。
秋华王妃却说道:“如果他这一次大闹皇城,则天下皆知,年轻人名气大了,也架不住自己的名头,这个就需要好好留意了,善后的事情,估计还是少不了你的麻烦。”
元铁山却摇头道:“不一定非要我来善后,我一直都觉得,从正儿无故消失的时候开始,正儿背后一直就有高人指点,你有武道修为不假,可你也不会明白,修行了《沧海六合》的人,好端端的又去修行剑道,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除却开花这个由头之外,正儿修行剑道,疑似还有别的目的,我听麟儿说过,正儿的剑道修为很是不俗,可他也看不出来什么门道。”
武道修为一事,不在于修行多少至强功法。
而是将一门功法修行到炉火纯青如臂使指的程度。
元青也修行先天罡气和擒龙功,看似比元铁山多出来了擒龙功。
可父子两人要是同境界一战,怎么假设,都是元青必败无疑,元铁山这个当老子的人,必胜之。
秋华王妃被怼了一句,也没有不高兴,只是男人有时候考虑问题,和女人有所差异。
陈煜淡淡然道:“你先别猜测了,这些事情,该你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该你知道的时候,怎么猜都猜不出来。”
很难想象,武王府里的人有朝一日得知真相,是个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