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建功怒吼道:“有些本事,不知晓你们可否吃得起我的正阳槊!”
猛然间,寄建功掷出了自己手中正阳槊,降魔之音,铺天盖地,方圆千里之内,任何飞禽走兽,无不是匍匐在地。
许多老百姓们,实在是受不了这战斗的余波,索性直接回房,躲在了自己的床底下,捂住了耳朵。
现象中,外面的世界已经天崩地裂,已经佛法无边。
实际上,异象蒸腾,风起云涌,但一个人都没有受伤。
双方极为配合,你来我往的大战了一百回合,观战的人,无不是胆战心惊,哪怕知道这是在作秀,也还是胆战心惊,真的是被这等江湖高于庙堂的架势给震慑住了。
元正也是看的目瞪口呆,无法保持心境平和。
武将到了更高的境界,一举一动,都是流血漂橹,和江湖高手的捉对厮杀,截然不同。
他看的非常仔细,寄建功出手之间,至刚至阳,暴烈无双,还带着冲天而上的豪气,典型的万人敌风采,甚至,一招一式之间,暗自压制天地大道,如无我之境,如神来之笔,如天地主宰。
虽说没有伤人,可这份气势,触目惊心!
等天空中的三人大战到第二百五十回合的时候,寄建功再一次暗中传音说道:“行了,你们两个故意不敌于我,从天空中坠落。”
秦广鲁和郭喜军闻声,黑虎与青龙合并在一起,龙虎啸爆发,如天雷炸响,如神罚降临。
灿烂的一击过后,洗涤了整个压抑的天空。
两人好像就是断了线的风筝,从天宇中坠落下来。
随后,寄建功如天神降临般,稳稳的骑在了虎兕之上,再度对着常帮上下怒吼道:“打架也打完了,我侄子的这个事情,应该怎么说?怎么算。”
寻常而言,主将战败,军心士气也就自然而然的涣散了。
其实真的和寄建功这样的万人敌交手,本来就是提心吊胆的,军心士气,那是不存在的,哪怕常帮三万余人,都是老油子。
秦大夫和郭喜军的脸色苍白,实际上,是暗自压制气海穴所导致的,根本没事儿。
秦大夫紧咬牙关问道:“你想要如何?既然你们是来砸场子的,我们也打不过你们,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庄家说了算,主导权在你们身上,尽管狮子大开口。”
狮子大开口,也只有狮子敢了。
寄建功这才向元正请教道:“侄儿你才是受害者,这件事你说了算。”
元正微微点头,这会儿不再继续假装虚弱了,而是中气十足的说道:“古往今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你我两家,在苍云城的明争暗斗,由来已久,如今总算是分出了一个胜负。”
“既然你们输了,就要割地,就要离开苍云城,这偌大的苍云城的江湖,往后我说了算。”
郭喜军闻后,大声喝道:“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对此,寄建功来了一声狮子吼,一股罡风扑面而过,灭杀所有生机,大声吼道:“我们就是欺人太甚,你能怎么着,有本事继续打啊,打不过,就不要那么多的废话!”
秦广鲁哪怕明知道这是场面话,可也真的被气到了,看来日后在武道一途,得下苦功夫了。
郭喜军咬着牙说道:“行,今日是我们技不如人,走就走,将军身具庙堂之高,却不懂江湖之深远,今日之事,日后必有厚报!”
寄建功爽朗大笑道:“希望你们的厚报能够来的快一点,不要让我等的时间太长了。”
单论武道修为,西蜀双壁不是寄建功的对手,兴许这一辈子,两个人都打不过寄建功一个人,可话也不能说的太死了,也许是有机会的,只不过希望,过于渺茫。
元正道:“事到如此,非你我之错。”
秦广鲁也硬气的表示道:“青山有路,后会有期!”
至此,元正和寄建功打道回府,常帮之众,脸色铁青难看,是真的心里难受,细想起来,当年也幸亏没有和当今武王麾下的精锐劲旅在战场上碰过面。
要真的碰上了,生死难料啊。
回归拜月山庄的半路上,元正彻底恢复了元气。
腰也不疼,腿也不酸了,心脏也蹦蹦跳了。
元正柔和邀请道:“叔叔既然来了,自然要在侄子这里吃一顿酒才能走,要是现在就走的话,侄子可是会翻脸的。”
和寄建功的交道不是很深,主要是寄建功身为六骁将之首,忙碌的事情也实在是太多了一点。
“这倒是没问题,一路从北方杀到这里,一路上也辛苦。”寄建功道。
元正应道:“拜月山庄里此刻已经备好了酒席,龙鳞马的草料,也都在马场里安顿好了。”
寄建功哈哈笑道:“小小年纪,做人做事如此到位,日后前途无量啊。”
其实寄建功不知晓元正日后有造反的心思,在寄建功看来,元正顶多也就是在未来的大争之世里割据一方,成为一方诸侯。
拜月山庄今日,可算是大摆宴席了。
二百余桌丰盛佳肴,虽然不是花椒与茴香亲自做的,可也是尉迟阳在不死心的情况下,重金收买的厨子做的。
这件事,尉迟阳花费了很多冤枉钱,可也没有办法,谁让尉迟阳本身就是一个财大气足的主儿呢。
宴席上,元正亲自给寄建功陪酒,叔侄二人今日也才算是第一次共事,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寄建功豪爽大气,元正大开大合,两人相谈甚欢,虽说都是一些不太正经的内容,可气氛上,很对胃口。
元正不是做作的人,寄建功也不是做作的人。
至于场面话,一句都没有,只是所谈的内容,有些过于野蛮了。
……
回到大院里的郭喜军和秦广鲁,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以为这一次不是寄建功来,没有想到元铁山还是派出了寄建功,估计这是元铁山最后一次给自己的小儿子帮忙了。”
“等我们去了江南,定要发展壮大。”
“元铁山派寄建功来,一者是出于对小儿子的疼爱,二者,也是对我们的信任,或者说是警告。”
郭喜军心里自然清楚这些门道,有些事的分寸,真的只是毫厘之差。
“怎么,今天晚上,就打发一拨人先去江南探路,然后过半个月又派出一部分人去江南,可今天事儿这么一搞,我们三万人齐刷刷的去江南,也能说得过去。”
“没有必要分批抵达江南。”
秦广鲁闻后,微微沉思了一下,说道:“分批前往,更为稳妥,江南我们没有人脉,况且今日之战,整个大魏都已知晓,我们败了,去了江南,也会被江南世族当做丧家之犬看待。”
“徐徐图之,方为上上之策。”
“但愿元正那个小鬼,在江南的人脉还算是可靠,不然我们去江南,一切都要重头再来,那里可不是苍云城,没有浑水摸鱼的余地。”
“且去了,也不能聚集在一起,要化整为零,更不能在一件事上投入更多的财力精力,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笼子里。”
郭喜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挺光滑的,就连郭喜军自己都觉得是这样。
苦笑道:“兵贵神速啊, 不久之后,就要去江南享清福了。”
“不过以我之见,三十万两黄金虽然够用,我们也要省着点用,据我所知,江南的物价,极高。”
“反正比苍云城的物价高。”
秦广鲁倒了一杯茶,端在手上,也没有喝,就那么端着。
计划是一回事,具体实行,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