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姑苏城。
钟南得知元青在华阳之城的所作所为之后,也大概知道了,当初为何要留下谢华一条性命,同时,也大概知晓了,谢华的体内都拥有什么,如今,元青才是那条龙脉的主人。
不过龙脉一事,也要看人是谁。
谢华的气数虽然强大,不过和元青,元正比较起来,还是相差了不少的火候,故此,广陵江一战,基本上兵败如山倒,除此之外,自己也丢了自己的小命。
可是钟南的心里有些后悔,却也不是那么的后悔。
后悔的地方在于,听了元青的话,让元青无形之中捡了一个便宜,也没有办法,谁让那个时候,秋华王妃刚刚魂归九天,钟南当时也有照顾元青情绪的意思在里面。
不后悔的地方在于,谢华体内的龙脉,对于云端之巅来说翻到是一个祸害,因为第二个人得到了龙脉之后,无论是谁,都会导致云端之巅内政不稳的。
钟南到没有成为天下至尊的野心,她只是想要做好自己的事情,至于未来的结果如何,交代给未来就好,那也不是钟南可以干涉的事情,当然既然选择了元正,钟南便没有后悔过。
就算钟南得到了那一条龙脉,也会想办法放出来,安置在江南某个名山大川里。
毕竟是属于江南的龙脉,钟南也是南人,这样亲手毁掉了家乡的龙脉,对于钟南的个人感情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书房里,钟南和张工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这一段日子,许氏一族倒是颇为的安分守己,家族中的衣冠
士子,也都不出意外的,在江南之地获得了或大或小的官身,开始以南人治理江南,这个政策,就算钟南不去刻意为之,元正也会这么干的,因为钟南自己就是一个南人。
只剩下了一两个世家大族,制衡起来倒是得心应手,从初期的不稳定,再到如今的井井有序,钟南的政治成绩更上一层楼,张工也是如此。
不过事情总有一些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比如说,以往拥趸诸葛家族的那一部分人,心里恨透了云端之巅,也恨透了元正。
只可惜手中没有造反的武器,要是有的话,兴许江南之地,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这安抚怀柔,和征战沙场那是截然不同的,后者只要获得胜利就行。
前者,稍有不慎,就会让政治局势动荡不安,之前的一切心血付之东流。
战争就算胜利了,往往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胜利的果实很难得到,同时,也很难消化,只是大多数人,不太知道这个道理。
张工说道:“我很想要知道,这会儿元正到底去了哪里,江湖上的风风雨雨,他以前好像经历过,难不成想要经历第二次,我本以为,只是心境不好,外出游玩一段时间,就可以归位了,结果都这么长时间了,也还没有回来的意思。”
“苏仪先生一个人在那个云端上城,操劳着大小政务,元正也是真的狠心啊!”
不可否认的一点在于,元正要是这会儿还在云端上城的话,整个云端之巅的发展方向,必然是良性的,稳定发展,蒸蒸日上,这个时候,也是元正最应该勤于安政,克己奉公的时候,结果却找不到人去了哪里。
钟南道:“依你之见,咱们的主上要是知晓了谢华的真相,会怎么样?”
这里面的事情比较复杂,有着钟南一时的疏忽大意,也有着元青的手段在里面,秋华王妃的死,影响了很多事情,也触动了太多敏感的神经。
元铁山麾下的局势,这会儿不太清楚。
不过元家内部,从账面上的表现来看,已然有了崩裂的迹象。
实力上,云端之巅倒也不害怕和元青正面撄锋一场,可元铁山也绝对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
张工无奈的应道:“这种诛心的问题,你就不要问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元正知晓了以后,也许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毕竟元青也是他的亲大哥,也许会大发雷霆,把我们两个好好地训斥一顿。”
“至于问责这件事,那倒不至于,咱们两个人给元正做的事情也不少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也不敢这么搞事情。”
“可事实上,也是我们真的一时粗心大意了,人家就算问责我们,也有着一个正当理由。”
“还好,他在江湖上,暂时是不会回来的。”
“等他回来了的时候,兴许局势,已经发展成了你我都不认识的局面,三五年之内没有战争,只能说没有大型战役,各方的斥候谍报,都在一些阴暗之地,打的不可开交。”
“小型战役,兴许也会经常发生的。”
“大周虽然在南云江上水师全军覆没,条谷之山里,大获全胜,苍茫平原,以及平阳之城,华阳之城,获得了惨败,可从根本上来看,大周虽然伤了元气,却也没有如大魏,大秦,那么的元气大伤。”
“倒是大夏,如今几乎保持着鼎盛时期的实力,还没有怎么伤筋动骨。”
“你觉得,大夏会不会和大周联盟,然后干翻大秦和大魏?”
钟南无奈一笑道:“这我怎么知道,四国的庙堂,云波诡谲,具体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又岂是你我可以知晓的。”
“但有一点,下一次开战,也许曾经的敌人会变成朋友,也许曾经的朋友,会变成更加险恶的敌人。”
张工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好累啊,本想要休息的,结果我们的破事儿,一直都是没完没了的。”
钟南笑道:“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