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阮苏瞪大了双眼朝着火堆拼命的跑过去,而此时的吊绳已经迅速降下去。
眨眼间的工夫薄行止已经一跃而去跳到了帝天的面前,抬手就朝着帝天劈过去。
阮苏不要命的冲进火堆,窜起的火舌朝着她席卷而来,她却奋不顾身的扑进去。
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而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苏杏一脚踢开了紧闭的大门,她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等得天都黑了,可是阮苏他们一行人依旧没有出来。
她等得心急如焚,最终还是握着手枪冲了进来。
就在她踢开门的一瞬间,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坠入火堆的瞬间,她整个人如同坠入了无尽的冰窟,举起手枪就朝着站在吊楼上的帝天打过去。
“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你这个杀人狂魔!”
她声音嘶哑的厉吼出声,不要命的举起手枪疯狂的连打好几枪。
而此时处于癫狂中的帝天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苏杏,他震惊的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苏杏,“老婆?!”
“你还活着?”
他坐在轮椅上,根本没有来得及闪躲,这一切不过都是发生在一瞬间。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会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冲帝天开枪。
子弹嗖嗖嗖的一连三枪分别打中了帝天的胸口和手臂。
鲜血顺着他的伤口涌出来,他却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一双眼睛痴痴的望着苏杏,“老婆……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情不自禁的朝着苏杏伸出手,扑通一声趴下轮椅,一点一点的朝着苏杏爬过去,他的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血迹。
“老婆……你没有死……你竟然还活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今天才知道……”
鲜血顺着他的口鼻不断的溢出来,他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朝着苏杏爬过去,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猩红的眼眶涌出来。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可是苏杏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丢下手里的枪就朝着火堆冲过去。她声音嘶哑的大叫着苏静怀的名字,“静怀!静怀!我在这里!妈妈在这里!”
帝天忍不住冲薄行止笑起来,“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到了现在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静怀是他霍寂凉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被薄行止和阮苏藏了起来,他却以为这是……仇人的孩子,他亲生杀了他的儿子。
“啊!——”他控制不住的大吼出声,他凄厉的叫声响在整个废弃厂房的上空。他根本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这个事实几乎将他整个人瞬间毁灭。
母亲死的时候他没有寂灭,知道欧阳杏死去,而孩子胎死腹中的时候他没有寂灭。
然而!
此时此刻,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还没有死!
为什么还在这里苟延残喘!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
“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而此时的阮苏已经冲进火里面找到了苏静怀,飞快的将他抱了出来。
小静怀头发和衣服都被烧着,小脸也被熏的黑乎乎的,早就被烟给呛晕过去。
阮苏将他紧紧搂在怀里面,伸手探了探鼻息,幸好还有呼吸,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而薄行止和林其则冲过去将尚阳给救了出来,尚阳的伤比起孩子来重得多。
那些帝天的手下们早就在帝天中枪的时候乱作一团,成为了一群乌合之众。
“火药再有几分钟就要爆炸。我们得赶紧出去。”薄行止看了看四周乱窜的那些黑衣人,对自己带过来的所有人说道,“大家赶紧走!立刻撤退!这里快要爆炸了!”
苏杏看到孩子被阮苏抱在怀里心里面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跟着大家也往外撤退,经过帝天的时候她恨得一脚狠狠踩在帝天胸口,“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却这样对我的儿子!你给我去死!”
奄奄一息的帝天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抱住苏杏的脚腕,他悲哀的看着她,悔恨痛苦的眼泪滚滚而下,“阿杏,老婆……是我,我是霍寂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我们的儿子。”
在听到他沙哑的声音以后,苏杏脑袋嗡的一声,大脑里一片空白,看着帝天陌生的脸,不敢置信的说,“你说什么……你是霍寂凉?你还活着?你整容了?”
“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以为……我以为他是阮苏的孩子。我以为你们死了,我以为是阮苏害死的你们……所以我向阮苏和薄行止寻仇……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霍寂凉颤抖着手从自己的口袋里面里面摸出来一张银行卡和一把钥匙,“这是我……这些年来所有的积蓄,你……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这是我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钥匙……你,你去……”
他谁也信不过,所以他的财产一直以来都是随身携带。
苏杏接过那张银行卡和钥匙,脑袋里依旧嗡嗡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