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两边一看,山岭高耸,壁崖千仞,却是无法上岸,心知敌军必然也是算准了此处地形,一旦舟翻船覆,却是连逃生的机会都渺茫。
刘延庆听闻消息,出来看了一番,点头笑道:“果然都被你料中,如今正可施为。”
曹操大笑,令人将历日存下的木板木棍、滕索等,按着楼船在前,走舸在后的次序,或三五艘、或十余艘,都以木板串联,再以藤索固定,要将所有船只尽数连在一处。
刘延庆兴致勃勃看了一回,忽然失笑道:“吾尝闻昔年曹孟德征战赤壁,以铁索结成连环船,不料冬日里一场东南风,遭了火攻败北,今日你效他故智,不怕敌人火烧么?”
曹操笑道:“计无高低,应时而用之,即为好计也。今日乃是西南风,我等自南及北,他如何烧得?再说不见我没用铁索么?真到急切时,大斧头斩断藤索,船队自解也。”
刘延庆见他思虑周全,越发佩服,却不知曹操前世因连环船大败于长江,以至霸业难成,如今重施此计,心中那番痛快,却非别人所能想见。
忙到下午,大小船只尽皆相连,此时西南风颇劲,曹操下令各船鼓帆向前,轮车亦教踩起,便如奔马般昂然上行。
向前行了一个多时辰,忽闻天崩地裂一般响动,曹操哈哈大笑,大喝道:“都抓好了!”
转眼之间,便见银浪滔滔,自峡谷间排山倒海般撞将来,冲在船队上,溅起数丈高的巨浪。
宋军见了这般水势,都不由失色骇然,若是曹操不曾施展此计,这般峡谷、这等水势,莫说那些快船、走舸,便是楼船,亦不免翻之覆之,两边悬崖这等险峻,谁能攀爬的上?只怕除了少数几个水性极好的,余者尽数要做鱼鳖。
然而如今情形却又不同,数百条船儿,都以巨木古藤捆扎如粽子般,偌大一个整体,又是结实的楼船顶在前面扛着巨浪,虽不免被水势冲得不断退后,却依然稳如磐石,丝毫不见翻覆之险。
那水也不知道晋军存了几天,但放将下来,也不过是一股大浪,不多时便自消宁,只是水位比之先前,高了两倍有余。
曹操高立在楼船三层,意气风发,大喝道:“向前、向前,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众军眼见这等大水都奈何不得,一时间士气大振,齐声大喝,嘶吼着向前杀去。
不多时,上游漂下十余条大小船只、数百个木筏,正是晋中军临时组建的水军,许多人都是一身泥水,喘吁吁的,却是刚才毁坝放水,也费了老大气力。
此刻见了宋军船队安然无恙,都不由惊呼起来,晋军最大一条船儿,这只有宋军楼船一半大小,船头撑着一顶红罗宝盖,底下六员将佐,簇拥着一个先生。
这个先生相貌、装束,俱是不凡:头戴一顶紫金嵌宝鱼尾道冠,身穿一领皂沿边烈火锦鹤氅,腰里系一条杂色采丝绦,手中仗一口锟铻宝剑,八字眉碧色双睛,络腮胡四方阔口,一身道气之中,又不失江湖豪侠的气宇,然而此刻却是瞠目结舌,似是难以置信模样。
曹操一眼看去,心知除了“幻魔君”乔道清,再不会是旁人了,当下将手一指,大喝道:“‘幻魔君’,江湖上传说你道法通玄,却不料计谋亦是不凡,自古用计之毒,莫过于水火,你这道大水,倒也是难得的好计策,可惜遇上我等,呵呵,教你白费一场机心。”
乔道清虽然学道,却是烈性,闻言想起这些时日筑坝蓄水的辛苦,顿时怒容满面,指着道:“那宋将,你休张狂,今日不教你变鱼鳖,也不显我‘幻魔君’的本事!”
说罢口中念念有词,忽然把那口宝剑望北一指,喝声:“疾!”瞬时间狂风大作,黑气如云,自北面席卷而来,瞬间不见了晋中舟筏何在,那黑气滚到宋军船队前,蓦然一声响亮,化作无边无际大水,本来身处在太岳山峡谷中,如今山也不见、岭也不见,四下里白浪滔天、无涯无边,便似将众人挪移到东洋大海里一般,前后左右,望不见半点陆地。
宋军上下顿时大惊,李逵这般豪胆,都不由怪叫起来:“啊呀,这个鸟法师,倒是比樊瑞还凶,竟然将我等这般大的船队放逐到海里,他也不用厮杀,直待我等饿杀便是。”
牛皋叫道:“铁牛哥哥,你不是说你有法子,专能破人妖法么?何不施展了,救大家性命也好。”
李逵闻言,抖擞精神道:“容我一试!”一张牙,将自家手指都咬破了,把血乱弹——这却是当初芒砀山斗樊瑞时,曹操所教的法门。然而那些血液弹的乱飞,周围大海茫茫,又何曾有一丝变化?
李逵只得把手指都含在嘴里,摇头道:“难破,难破。”
马灵叹道:“这个乃是三昧神水法,一滴水能化湖泊,以乔国师法力,借了沁水之力,足以演化汪洋,若不是铁牛兄弟送来的此宝,我等怕是要困死在此地也。”
曹操听了笑道:“这般说来,那位鲍神仙给你的法宝,能破他此术?”
马灵点头,露出一丝傲色:“我虽不如他远甚,一则以土克水,乃是五行生化之理,二则这颗土灵珠灵力无穷,不是人力所能比拟。”
说罢掏出那颗土灵珠,感受着其中灵力的运转,口中喃喃念动几句咒语,将那灵珠望空中一抛,顿时无尽暖光从珠子中散发出来,所照之处,白浪顿时化为黄土,只几个眨眼功夫,哪里还有大海?众人分明还在沁水之中,不远处便是乔道清带领的船队,已借着三昧神水法遮宋军耳目,掩杀到了跟前。
马灵将那珠子一收,神气十足叱喝道:“乔国师,你那法术已被我破,在下不才,倒要请你吃上一金砖也!”
乔道清大惊道:“我这个法,非同小可,马灵本事我又不是不知,他便再修三十年也破不得我这法,却是哪个奢遮同道,暗中与我作对?”
他这里话音未落,但见马灵手起处,一道金光直奔自家脑门而来。
有分教:昔日东风卷烈火,今朝鼓帆荡激流。依然还是旧时计,破尽贼酋绝户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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