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事只持续了一天。
过了一日,苇江便觉得身上有些不对劲,一大早起来,苇江就觉得打不起精神,他以为自己是病了,一个老药工摸了摸脉搏,看了看舌苔,言道一切正常。到了第二日,他愈发觉得不对劲了,早上起来便是头晕,头晕完了心慌,心慌完了腿软。到得后来,便是走几步都气喘吁吁,就连到园子里看看蜜蜂打架,蚂蚁上树都走不动路了。
这哪个修真的做派?就连凡人都不如了。
难道是自己看大小姐的绘本看多了?
苇江心道不会啊,从苟广孝这老色胚偷出那些巴掌大的画儿至今,每天最多也就看个七八十来回,难道这样看看就能伤身,那以后还要不要找女人生娃了?!
到了第三日夜晚,苇江不敢睡得太深。熬到半夜,半梦半醒间,苇江觉得双脚脚心像开了一个小眼,源源不断,一股细若游丝的气息从脚心游走出来,开始还只是一丝一毫,后面却是越来越快,最后如同开闸放水一般,不光脚心在放气,最后连十根手指尖端,一阵颤动,也有若有若无的气息不断泄露。
这情形如同噩梦一般,把苇江惊醒过来。他一摸胸口,冰冰凉凉的全是冷汗,胸口空荡荡,好似吊在半空中没一点有着落。
他从竹榻上慢慢挪动下来,手脚瘫软得似乎不长在自己身上一样。下床后,苇江猛灌了一壶凉水,方才缓过神。
这修真功法难道有什么古怪?
到了第二日清晨,没等他去找清菡,清菡已早早地在堂屋里等他了。
这小道童有些惶急,见到苇江病恹恹地从里屋挪动过来时。清菡嘴一扁,似乎要哭出声:“江哥,江哥,你没事吧?”
苇江蔫头蔫脑,没好气地回道:“老子昨晚差点没死床上。小清菡,这功法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清菡眼眶红红,说道:“江哥,你放心,功法是一等一的好功法,一定没事的。这功法俺也在修,在归一门,大家学的入门心法叫‘归一静思功’。师傅说那个是大路货,没什么用,这个‘太素日月灵感诀’比那个好多了。”
苇江奇道:“那我咋成这样了呢?我感觉我要死了!活不过几天了。”
清菡听苇江说了他这几天的感觉,言道:“江哥,俺和你直说罢。”他吞口唾沫道:“俺这次来百草园,其实是归云长老特意让俺来的。他说让我看看你怎样,还教授你一路功法。”
苇江言道:“这个我早猜到了。”
清菡接着说道:“师傅他老人家说你体质异于常人,是个修真的好苗子,但他又觉得你身体里有古怪,不过他老人家修为不够,现在还看不出来。”
苇江言道:“他这么厉害,竟然看不出来?”
清菡言道:“师傅他老人家说,他修真之道在于炼体,不重灵识,神魂之力修的不够,在这方面,大长老都比他强很多。”
苇江言道:“你还记得你上次陪师傅他老人家钓鱼吗?”
苇江回道:“当然记得,归云牛鼻子这么高的修为,竟然不会钓鱼,也不会摸鱼,嘿嘿,还不如我呢。”
清菡也不辩解修真厉害就一定要会钓鱼和摸鱼,他说道:“在你上岸时,师傅他老人家用真灵之气探查过你的经脉,他说——他说,他说你身体就像一个木桶。”
“木桶?”苇江甚是不悦,骂道:“我呸,我看归云牛鼻子才像个木桶!”
“是的,木桶,师尊让俺这么说的,他说你没学问,说深了你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