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陆小少爷还要过来，你再不走，我们就对你不客气了！”门卫见她油盐不进，气愤地挥了挥拳。

自从孙莹莹闹过自杀以后，每天下午周周放学都会习惯性过来陪她一小会，也许是一起吃顿饭，又或者是说两句话，万一被他撞见她们争执，岂不是要坏了孙莹莹的形象？

……

楼下嘈杂的争吵声，惊醒了午睡中的孙莹莹。

在几个门卫打算使用暴力将姜浅赶走的时候，她出现了。

“住手。”

“大小姐。”门卫恭敬地喊道。

孙莹莹穿着真丝睡衣，眯了眯眸，坐在了真皮沙发上，慵懒地瞪着姜浅：“姜浅？你还有脸来找我？”

“四年前，我妈妈肝脏手术的医药费是不是你给的？”姜浅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孙莹莹的表情，孙莹莹闻言，瞳孔猛然剧烈的一缩，音调不自觉拔高：“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明白。”

姜浅心下已经确定，梦里面的孙莹莹是真实出现过的——

“你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四年前，是你花钱买我的子宫，替你给陆辞尧生双胞胎！”

“四年后，你为了保守这个秘密，毒杀了姜栋！”

“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以双宝的母亲自居，以为我失忆了，所以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个称谓带来的利益，但实际上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孙莹莹，午夜梦回的时候，姜栋有没有来找过你，要你偿命？”

“闭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害死姜栋了？姜栋那种人渣，死了也是他自找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姜浅，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孙莹莹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目眦尽裂。

姜浅甩开了保镖，上前一大步，逼近孙莹莹，视线充满了压迫感：“你只敢承认姜栋不是你害死的，但你却不敢说四年前代孕不是你主导的，孙莹莹，你果然一直以来都在骗我，根本没有什么糟老头子，也没有什么女儿！我生下来的是一对双胞胎儿子！”

孙莹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太失态，上了姜浅的当。

她竟然在诈自己？！

“那又怎么样？孩子是你心甘情愿卖给我的，我给你妈治病，你替我生孩子，钱货两讫天经地义，你现在想要回去？没门！”

姜浅直直地盯着孙莹莹，不说话了。

孙莹莹被她这样的视线盯得心里一阵胆颤。

下一瞬，她突然听姜浅笑了起来。

笑得癫狂又嗤弄——

“我要的是真相，周周和嘟嘟跟你亲近么？不。既然如此，我何必来抢？血缘与亲情，才是真正割舍不断的联系，孙莹莹，我真替你感到可悲，利用双宝生母的身份四年，却也没能让陆辞尧堂堂正正看你一眼。”

“你——”

孙莹莹瞬间整个人被激怒。

她狠狠地冲上前想要甩姜浅一巴掌。

可姜浅早有准备，不止没有被她打到，反而甩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还给你。”想想她以前，还真是愚蠢。

自以为真的给糟老头代孕。

自以为自己过去肮脏不堪，一度自卑心虚。

可原来这就是个笑话！

“你敢打我？在孙家的地盘，你还敢打我？”孙莹莹捂着被打得红肿的侧脸，双眸陡然猩红，磨牙霍霍地瞪着姜浅，正要让佣人摁住姜浅，她脸上扭曲的表情倏忽顿住，不知道看到了什么。

姜浅回头去看，周周背着小书包，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就站在厅外门口的位置，粉嫩的小脸拧成一团，像茫然，又像不可思议。

姜浅也跟着愣住了。

她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被周周听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