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已经不能再回去了……”琉璃精致的五官上显露出一丝怔然神情，发出不符合年纪的低低呓叹，“我的牵挂，可是都在这里……”

片刻，她才将这些思绪压下去，同时暗暗责怪自己重新获得了生命还不满足。

这时，她忽然听到隔壁微微发出一丝丝轻微声响，清眸闪动着，抿着嘴角的笑容摄手摄脚地沿着窗户外悄悄地爬过去。

那种贼兮兮的动作，若是远远看去，像极了传说中的采花大盗，如果这个世界存在这种职业的话。

少女的动作再过小心，却也瞒不过里面之人，小南叹了口气，略带好笑和无奈的声音响起，道：“进来吧，琉璃，别鬼鬼祟祟的了……”

琉璃被女子道破，也没有什么羞惭心思，银铃般笑声中随即翻窗而入，在夜色中勉强看清女子倚床而卧着，直接扑到了怀里。

小南微微挣扎开，侧过头淡淡道：“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我想和你一起。”琉璃将脑袋蒙在被子里道，“反正明天我们就分开了，就再陪陪我吧……”

小南叹了口气，道：“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琉璃心里一喜，解开外面的衣衫，只剩下里衣时钻进了被窝里，感受着熟悉的带着一丝淡淡芳香的温暖。

“你……”小南脸色忽然微红，在黑夜中倒是看不真切，女子小声责怪道，“琉璃，你……你又不老实了……”

原来少女此时轻轻揽住了小南柔润而有弹性的纤腰，小脑袋埋在女子胸前胡乱地蹭着。

“呃……只怪小南姐姐你太过迷人呢……”琉璃紧贴小南，肌肤相触间让得少女有一种心醉的感觉，那种温软弹嫩的感觉，贪婪地呼吸着夹杂其中的淡淡迷醉香气，让得她流连忘返，少女也是这么说道：“我才不会轻易松手……”

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琉璃此时不得不感叹这具身体带给自己的好处，至少小南此时语气虽然责怪，却没有什么不依警惕的意思。

小南无奈，只得依着琉璃任由她将自己搂紧，将手臂轻轻贴下，虽然身子有一种怪怪的酥麻感，却也想不到其它。

“你……一直都是这般么？”小南转移话题问道，直觉告诉她今夜别想睡安稳了。

琉璃微微侧着头，让自己更舒服一些，信口道：“小南姐姐身上，有种令我亲近的感觉呢……”

其实少女心里深处，是想让女子恢复当年活泼的那一幕，至少不是如今将郁结深埋心底的模样，也许只有感受着对方的体温，才能将逐渐形成的坚冰慢慢融化……

女子沉默，许久叹了口气，道：“琉璃，其实我很羡慕你。”

少女不明所以，却是听得女子继续轻声呢喃道：“你能站出来，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有很多能够寄托的人……”

“而我，一直在畏缩着，被他们保护，直到到了这番地步，他们都不在了……”

“不，不是这样的。”琉璃抬起头，眼神真诚无比，“从当初一无所有，到晓的那种地步，你已经付出了许多，而接下来，你要背负的，比他们还多！”

“因为他们不在了，而晓也和我再无一丝关系……”小南露出一丝苦涩。

“但是你会是‘天使’，”琉璃道出原作中雨之国子民对于女子的称呼，“而且，我相信，你真的会成为天使！”

妖艳的神之使徒所演奏的是福音，还会是毁灭的诗歌？

这一世，似乎再也没有疑问。

小南轻摇螓首，道：“天使是传说中高高在上的神明代言翼人，我又如何能够做到。”

“那种栖息于光明中的冰冷生物也配称作天使？充其量只是个鸟人罢了！”少女冷笑着毫不留情地反驳，“真正的天使，只会存在于夜中，却引导着人们离开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