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颠倒众生般的容颜微微蹙起眉，玉藻前轻声道：“忍者世界的历史只能追溯于六道仙人的时代，再往前的事情，没有人知晓，很可能……这也是他想要诠释的东西。”

“毕竟在他之前，根本没有查克拉这种东西，而世间很多东西，无法通过查克拉进行诠释……”

玉藻前眼波如水，微笑道：“琉璃，你在这里能不能感受到你说的那个……关乎于水。”

少女立即摇了摇螓首，她早已于暗中有所尝试，可是如同完全隔绝那般。

“没错，这是不同的空间，没有那种查克拉属性存在，而同样的，自然能量也不存在，除非，涉及于时空间忍术的范畴。”

玉藻前语气之中突然多了一丝怅惘之意，道：“我说的这些，你明白了吗？”

琉璃凝紧了眸子，少女不是不明白，而是完完全全地不知道玉藻前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如果幻术所形成的空间到达真实，便是宇智波带土的“神威”么？

仙狐一族的仙人模式，少女自然非常清楚，可是和自己所走的路途，差了太多太多……

魂淡，人和狐狸又有什么样的区别？

少女想着，忽然身子一紧，却是玉藻前从后面双臂抱住了自己，螓首倚在肩头，温润细腻的触感完全不像是幻觉。

“算啦，这些东西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会尽量地帮你印证。”玉藻前轻叹一声，忽然低低问道：“你在忍界中，在那个木叶村里，听闻过……九尾妖狐的讯息吗？”

早在很久之前琉璃便告诉过玉藻前，九喇嘛于近十年前封印于那个命运之子的体内。

“我曾经见过……或者说，是他的人柱力。”

“下次，让我去见它。”玉藻前沉默许久，叹息。

琉璃郑重点头，偏过螓首看去，这个活了无数岁月的狐狸哪怕化为人形，眼中的沧桑依旧难以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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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幻境之中出来，琉璃沿着原路折回，经过仙狐忍村正中时，小狐狸玉真鳕早在等待着她。

几年过去，少女便如仙狐忍村的一员般，其他的狐狸见到或是熟络地招呼，却再也感觉不到稀奇。

伸出双臂，将玉真鳕抱入怀中，那乌黑锃亮的狐眸眨了眨，雪白而没有杂色的绒毛动了动，琉璃忽然听到小女孩细细而低微的声音：

“琉……琉璃……”

少女瞪大了眼睛，双臂险些不稳将小狐狸松开，眨了眨眸，转身四顾着，除了附近一些狐狸眼中的笑意外，再无其他。

“是你吗？”琉璃深吸了一口气，将小狐狸举到与自己平齐。

“是。”

这一次，再也确信无疑。

“它已经长大了……”

又是一道女子的声音，琉璃转身看去，却是那只动作高贵而优雅的白狐，虽然狐狸和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但是少女知道那应该是在笑，带着许多感慨的笑。

如今琉璃和仙狐忍村可是算是盟友的关系，但是狐族的敌人已经消失，而少女居于雪之国这样偏僻之地，真正面临敌人威胁的时机也不会很快，两者间的往来，却并非白狐仙人玉藻前所过问。

在那间数百米高的木屋中，两狐一人的身形显得格外不协调，好在又不是第一次而来，少女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琉璃，你的忍村什么时候成立？”这只华贵的狐狸问道，浑不在意少女抱着它的女儿嬉戏的举动。

作为很久之前的一个想法，在慢慢接近实现时，少女心中反而没有了当初的激动和急切。

“暂时不能将其彻底公开出来，如果吸引到其他忍村的注意，可能会给雪之国带来危险，毕竟……我可是叛忍。”

忍者世界中，还没有叛忍创建忍村的先例，少女如果高调而行，也不知道其他忍村会不会联合而来，毕竟忍者世界中，对于忍者的忠诚极度重视。

不过狐族，更重视的是恩怨。

“我明白了……”

仙狐一族的族长，这只华贵狐狸笑了笑，道：“不过说起来，忍者世界的制度倒是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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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起来，忍者世界的制度似乎有些奇怪……”

仙狐忍村和忍者世界隔绝了无数岁月，从少女开始，狐狸们才因为好奇而来到雪之国，逐渐接触到忍者世界的种种风情故事，更像是一个外来的旁观者，没有固定的思维去衡量这一切。

作为仙狐一族的族长，自然敏锐地发现了许多违和之处，而对于这些，少女同样诧异不已。

在过去的十六年岁月中，为了在这残酷的忍者世界中生存下去，琉璃没有深深地想过，但是被那只华贵白狐指出时，却再也抑制不住。

雪之国中，少女双臂抱着小狐狸玉藻前，忽地低声道：“你妈妈说的，的确很对呢……”

小狐狸点了点头，“呜呜”地叫唤了两声。

“噗嗤——”

琉璃不禁失笑，抽出一只柔荑轻轻地拽着玉真鳕的雪白耳朵，叹道：“你刚会言语，又怎么会理解，这个忍者世界的复杂呢……”

穿过雪之国王城向里面寻去，便是忍村的所在之地，由于通灵术和逆通灵术的使用，现在也不过是下午时分，少女把药师野乃宇、小南和夕日红全部叫了过来。

作为另一个世界降临这里的人，当提出质疑时，少女心里甚至涌起了些许紧张。

“你们不感觉奇怪吗……这忍者世界普遍存在的制度。”

出乎琉璃意料的是，没有最不愿面对的疑惑不解，无论是药师野乃宇或者小南，再之夕日红，反应均是微微的沉默。

“琉璃，你想说什么？”小南问道。

少女拂了拂青丝，道：“如今，忍村的建立所需要的最基本的东西已经齐全，其他的，以雪之国如今的情况，也不需要。”

一个完整的忍村，自然要由下忍，中忍，上忍以及首领所组成，再之医疗部，审讯部，警务部，教育部，行政部甚至于暗部等等机构，完整而成熟的雇佣和赏金体系，相应的培养和考核方式……

不过初创时，显然很多都是没有必要的东西。

药师野乃宇摇了摇头，否决道：“现在还不是时机。”

叛忍组建忍村？就像人柱力当上忍村之影那么可笑。

想要于一个形成公认准则的世界中打破规矩，除非能够拥有让敌人畏惧的力量，而如今的雪之国，还远远不够。

“我明白的……哪怕如今很安全，我也不会增多一丝可能的危险，”

琉璃叹息一声，问道：“你们说，战争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仇恨。”

夕日红眨了眨红眸，轻声而言：“无数年积攒下来的仇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以杀死对方而复仇为目的，反而不会让仇恨消失，而是激起更多的仇恨，爆发时所带来的就是战争。”

药师野乃宇如水般的眸子微微闪烁着，大框眼镜仿佛映着一层淡淡的雾霭，她有些不理解少女为何要在这个时候问起这种话题。

小南同样没有反驳的意思，仇恨，的确是忍者世界中争斗的最大原因，她的心中也埋藏着仇恨。

“可是，如果是最开始呢？”

琉璃轻轻地呼吸着，郑重道：“仇恨必然有产生的原因，而在产生之前，仇恨也是不存在的，因为战争爆发，带来了死亡才导致的仇恨……现在很多的争斗都是为了复仇，但在最初时，或许不是因为这些。”

“应该是为了生存吧……”这一次，药师野乃宇微微一笑，平静道出，眼波如水般泛起些许氤氲。

“是，至少在我的认知中，应该是为了生存。”琉璃低声道。

战争，使人的生存变得艰难，但是战争的目的，却是为了生存，乍一听来，似乎是极其矛盾的命题。

或者是经济上的冲突，或者是领土上的问题，生意间的竞争，富饶土地的归属，为了更好地生存下去，而彼此化为敌人。

“简单地说，如果资源不足以养活自己，那么就要从别人那里抢来，如果五个人只有三份资源，那么至少有两人要因为战争而死去……”

少女探下身子，将小狐狸玉真鳕轻轻放于地面，坐在桌子前，道：“很久以前，在战国时代或者更早的年代里，资源是完全不足的，哪怕现在，很多小国也是这样。”

五大忍村中，除了火之国占据最富饶的一块土地之外，水之国常年笼罩于水雾之中，风之国终年干旱，而雷之国多火山，土之国多贫瘠岩石，都是艰难生存之地，更何况其他的无数小国。

“为了掠夺资源，保护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不断地提高实力，忍者修行体系的逐渐完善，忍村的形成，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但是……”

琉璃缓缓道：“我依旧不理解，这个忍者世界的政治体系。”

所谓的政治体系包括很多方面，然而最主要的，只要明白人便可以清楚地看出其中违和之处。

“一国一村的制度吗？”药师野乃宇微微蹙起眉，缓缓说道。

从木叶村的正式成立到现在，也不过只有五十六年，可是初代目火影的一国一村制度确立后，其他国家纷纷效仿，似乎没有察觉到其中的弊端。

维持了五十六年，却竟然也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虽然，除了忍村之外，国家所培养的武士也有很多，但是在武士彻底没落的今天，武士这一阶层的实力根本无法和忍者相抗衡。

但是真正的情况却是……身为普通人的大名地位更要超然一层，忍村首领，影的作用是为了保护大名，作为被雇佣的忍村或者忍者。

无论在哪里，强者拥有更多的资源，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这忍界普遍的制度却恰恰相反。

忍者的职责是任务，而无论是d级任务，还是s级任务，究其然也不过是一名临时雇佣的苦力，s级任务的酬金也不过数十万，便可以驱使上忍……

为何会是这种状态，而不是忍者雇佣普通人作为苦力？

忍者世界中这么多人，就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么，思维的固定僵化，还是少女所不明白的原因……

听着少女逐渐的诉说，夕日红眼中露出震撼之色，这对于而言完全是颠覆性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往这里思考过，也没有其他人曾经这般地对她说起过。

就像是旗木白牙为了拯救队友而放弃任务时，整个木叶村的一片质疑那样，那是完全没有想过的，打破常规的东西。

不过，在这个雪之国中，与药师野乃宇、小南在一起交谈，少女却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药师野乃宇和小南都陷入了沉思当中，如果当初千手柱间选择的并不是建立木叶忍村，成为一名影，而是凭借绝对的实力获得大名之位，成为整个火之国的首领的话，如今这个世界又是怎样？

“琉璃，你的意思不会是……”小南蹙起眉头，迟疑了一瞬，轻声道：“雪之国国主……小雪她……”

少女眨了眨睫毛，不禁有些郁闷，道：“我怎么可能会想这种事情！”

“那你的意思呢？”药师野乃宇微微低着螓首，大框的眼镜似乎闪过一道光般。

“总之，忍者的局面似乎有些畸形，但是并不意味着必须要取代武士阶层，获得国家的真正掌权……”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们可以让雪之国更多的人，甚至所有……都成为忍者！”

比起浪迹于忍者世界，收服别的忍者或者叛忍来壮大雪之国的力量，生于雪之国本土的人更可靠，这样说来，虽然是一件极其疯狂的事情，可是不得不承认，如今成为忍者的门槛实在太高……

而当仇恨化解之后，忍者并不一定非要进行生死间的战斗和磨练不可，估计六道仙人解开查克拉真谛的目的，也不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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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是一片沉默，而药师野乃宇咬着牙，说少女实在太过疯狂。

疯狂这个评价，琉璃听到的已经不止一次，不过少女一直保持着自己的想法，而这时，传来了大蛇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