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正在镇长一群人在镇衙里喝酒,吃喝得正酣畅,突然一个喷嚏,让他愣了愣,自嘲地笑笑,“呀,有人想我了!”
其他人就纷纷调笑他,“是哪家的小娘子想你了吧!”,“是春花楼上的姑娘们想你了吧!”,云云。
张野开始听了只是咧着嘴笑,心想难不成是曼青那小丫头想我了?嘿嘿,是该想我了,这都好几天没见了。但一听到春花楼,就赶紧澄清道:“可别乱说话,我上春花楼从来不找姑娘的,倒是刘大人,春花楼的翠莺也是一直念叨着你呢!”
春花楼是甜水镇唯一的明目张胆的春楼,暗楼子也有不少,只是大家都不放在台面上说而已。那春花楼不单有些皮肉营生,还兼做酒席茶宴,弄得颇为风雅,这镇上有点什么深谈详聊之类的事儿,又不是那么官方的,大家就经常上那儿去。而这刘大人正是甜水镇的父母官,镇长。他因为常去,就几乎是半包了春花楼一个叫翠莺的姑娘。
这在有钱有权人的圈子很是流行。不用接回家,不用置外宅,而甜水镇也就这么大,只要一个人多包一阵子,别的人就知道了,一般也不会再去染指。就如那翠莺跟刘大人,她简直就是刘大人放在春花楼的外室,还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一点压力都没有。刘夫人想来也是知道这个,所以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了他去。那要说谁最难堪,自然是春花楼和翠莺了:只能被动地等着他来,又不好去接别的客了,可不是亏大发了么?于是在春花楼的支持下,翠莺是想尽了办法让刘大人多去关顾的。
说来大家都觉得奇怪。这甜水镇不说张野这样的新贵,好些不如他的人,在春花楼都会有个相好的,但是张野进出春花楼那么都回,从来都是只叫姑娘倒酒,不叫姑娘近身的。尤其这一两年来,张野突然势大,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好多都是在春花楼吃喝,一叫就是好几个姑娘,但也从来没见他改变过。于是,大家开始有点小道消息在传了。
这会儿突然有人提起这茬,于是又有人动了念头,“张老大,初五春花楼就开门了,我们去不醉不归怎么样?”
春花楼过年也是要歇业的,然后一般是初五开张。而且为了造势,初五这天一般会安排些好戏,算是一年开始的好彩头。是以初五这天镇上有钱有权的男人们一般哪都不去,就上春花楼了。
张野笑笑,“不好意思李兄,今年,还真的有事。”
“哟,这大春节的能有什么事啊!一起去乐乐吧,听说春花楼今年又来了好几个不错的妞儿呢——”
张野不答他的茬,只是冲他举了举杯,又转过头去跟刘大人说话了。
今儿这酒席是刘大人请的他,刘大人是主人,他是贵宾,至于其他人,管他是什么鸟,大概礼节到了就行。刘大人也素来知道张野的个性的,并不帮他叫来的李姓朋友说话,而是继续跟张野喝酒。
刘大人这任还有三年,若是张野的码头做起来了,可不是一大政绩?本来他不过一个小镇长,往上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不想张野这个家伙还真有点本事,还真给折腾出大事来了,哈哈,未来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