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忘川看着自己这不大却古色古香的店面,只觉得内心如久酿的陈酒一般多少沉淀只有自己知晓。
虽然店面不大,但当白忘川打扫完毕之后却已然月色当空。白忘川推门出去,一边擦拭自己的脸一边抬头看了一眼沉沉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却突然说了一句
“今晚的月亮可真圆。”
随即便转身进了屋里,右手有意无意的随着步伐摩挲着那些个年岁久远的古木架子。
白忘川走到贴着魂枳两个大字的一个檀木箱前,抬手扫去了落在箱子上的灰尘,便弯腰将那个箱子打了开来。快有半个人大的檀木箱内却仅仅放了寥寥几样东西。白忘川翻找了一下便又将箱子关了起来。只见那箱子落锁处那魂枳的封条依然完好无损。
白忘川起身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样东西,仔细看去,竟是一个莲花状的香坛,只有手掌大小,雕工却细腻特别。那琉璃瓦色的花瓣在昏黄的灯光下竟多了几分流转的灵动。绽开的花瓣尖挂着几颗玉铃铛,微风拂过,那银铃动听的声音让人沉醉。
白忘川拿着香坛又走向另一个架子上,仔细的抽出了三支朱红色的香,才转身走到窗边。
他将香坛放在了窗边的木质台上,又将香用火柴点燃,抬手在香坛的上空环绕了三圈后才将香缓缓插入香坛。
白忘川看了一眼袅袅升起的青烟便走开了,只剩下那缕青烟缓缓飘向于空。
月色当空,寂静的街道上只有一间屋子亮着暖黄的灯光,仿佛为过路的旅客提供一个休息的地方。
白忘川坐在西窗边的书桌前,手里捧着一本纸质古老而泛黄的书正看得入迷。一阵微风拂过,桌案上的宣纸被掀起了小小一角,白忘川却头都没抬得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自然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白忘川不置可否,只是将头从书中抬起看着那个说话的人
只见来人一身玄色长袍,胸口用暗红色与金线混合绣着一条飞天九爪莽龙,头上束发紫金冠将那人衬得肤色越发白皙,却也越发显得那人英俊而高贵。白忘川撇撇嘴,暗道这种骚包又装*的衣服也真的只能靠气质和长相来撑着了,面上却是挑一挑眉说
“玄荼,你找我是因为有什么事?”
玄荼好像很开心,也不计较,将袍子一撩便坐在八角八仙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才说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白忘
川瞥了他一眼,见那人十分不客气的喝着茶还打量着四周,又皱眉将手上的书啪的一声放在桌上站起身走到玄荼面前。
“你又不是没来过,干嘛?”
白忘川盯着他的眼睛半晌,直到白忘川被他盯得发毛玄荼才道
“你点了引魂香。”
白忘川怔了怔,又迅速恢复神色“怎么,引魂香又不是地狱的违禁品,还不许我点喽。”
玄荼却一把将白忘川拉了过去,白忘川重心不稳,一屁股便坐在了玄荼的腿上,而玄荼的另一支手却“恰好”搂住了白忘川的腰。
白忘川恼怒的瞪着白忘川,错牙道
“玄荼!你给我放开!”
玄荼却听不见似的道
“你想引谁的魂?引魂做什么?”
白忘川白了他一眼,也懒得管那只在自己腰上的手,说
“我不过是想听故事罢了,没有固定的对象,谁来了谁便同魂枳有缘。这是魂枳每年的特色活动,懂不?”
“听故事?”玄荼突然收紧手上的力气,凑近白忘川的耳边,轻声道
“若你觉得无聊了,我有很多故事可以给你讲。”
白忘川一把推开玄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道
“不劳您阎鬼王大驾。我还是喜欢听当事人自己讲述。”
玄荼看着白忘川,却不再说话。
这时,两人听见一阵一阵的铃铛响,白忘川看着那香坛,对玄荼说
“来了,你别打扰我,要走就快走。”
玄荼却又给自己斟了一壶出,不急不缓的说
“我也突然想听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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