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为夫把贺礼退掉?”宇文士及是上午派人送来的,晋宇下班回来,手拿着礼单,眉头都皱起来了,自己跟宇文士及又没有来往,他贸然送礼,有些不合情理,再说宇文家怎么说都是谋杀杨颖她爹的凶手,所以晋宇问道杨颖。
杨颖摇摇头,很识大体,依偎在晋宇怀中,“算了,退回去更不合礼数。要不是这个姓,妾身都忘了自己的出身了,跟夫君平平安安一辈子才好。”
“为夫打听过了,参与当年那档子事的主谋都埋进了黄土,有些关联的就剩下宇文士及了。”晋宇摸着杨颖的头发,现在摸起来再没有当初的罪恶感,在良好的营养条件下,杨颖的个头已经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了,现在个头都到了晋宇的肩膀了,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了年就能超越一米六了,等到了一米六五,那啥应该可以了吧?
“夫君不要再费心打听了,都过去了。”杨颖抬头摸摸晋宇的脸,神情很自然,没有为自己老爹伤怀的样子。说来也是,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老爹的模样,只是她娘亲临走时告知了她真实身份而已,还真谈不上什么亲情。“今天是夫君的生辰,夫君吃面,妾身已经切好了,这就给您下。”杨颖看了晋宇一会,神情有些羞涩,因为他感觉到了晋宇身体的变化。个大就是不好,穿的厚都能感觉到。
晋宇看在自己的老婆心中那些仇啊、恨啊还没有给自己下面来的重要,很是开心。若杨颖真说要为她爹报仇啥的,晋宇也会去做,大规模的诛杀不显示,不过动动脑筋搞掉一两个人还是有法子的。
说起这吃面,晋宇很头疼,他从小就不乐意吃,包括荷包蛋,因为没啥滋味。今儿个早上杨颖已经是强迫自己吃了一碗,说什么长命百岁,再吃一碗的话会不会再加一百岁?那可真是怪物了。不行,得想个辙。
放在别家,家主别说下厨,就连厨房的门都是从来不进的,但这条规矩在晋府说不通,晋宇几乎是天天进去瞅瞅。晋宇来到厨房,没有下人在,不知道是偷懒去了,还是被杨颖给撵了出去。
“夫君快出去,弄一身油烟味,怪呛人的。”杨颖朝外赶晋宇。
“有烟味的才更像男人嘛。”晋宇哈哈一笑,咂摸着找点什么做汤,可惜冬天青菜少,只有一把韭菜,几棵葱,剩下的全是肉了。
杨颖嗔怪晋宇一眼,“谁家男人一身烟味?依妾身看,也就夫君了。”杨颖没见过后世人人抽烟的场面,壮观很!能占一个国家三成的税收呢!没有那帮带烟味的男人,早垮台了。
“用水煮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合适的用料,晋宇也做不出汤来。朝大锅中瞅瞅,一锅清水汤,还没开。
杨颖听完哧哧笑了,“瞧夫君说的,不用水煮用啥煮?夫君以前没下过面吧?”杨颖还以为晋宇没见过,很有成就感。
“大胆!竟然如此嘲笑为夫!待为夫给你露一手看看!”晋宇伸手在杨颖身后的娇嫩处拍了一掌,惊起阵阵涟漪,可惜衣服厚,他是看不到了。
“呀!夫君坏死了!”杨颖低声惊呼了一声,朝门外瞅瞅,幸好没人,伸手在晋宇腰间来了一个顺时针旋转,幸好衣服厚,只是棉袄而已。
“竟敢给为夫上私刑?先罚娘子将锅里的水倒掉!看为夫晚上怎么收拾你,定让你生不如死!”晋宇装作被扭的样子,呲牙咧嘴,让杨颖感觉十分好笑。
“妾身可等着呢,看夫君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左右无人,杨颖也放开胆,娇媚的瞥了晋宇一眼。放以前杨颖是断断不会此副表情的,但她求子心切,在干娘的亲自指点之下,才慢慢地放开了些。
杨颖这一瞥很是撩拨人,使晋宇心底一荡,真真是个小妖精。“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
杨颖脸色羞红,从鼻子中发出一声期待的“哼”声,顺从的把锅里的清水给倒了。
晋宇要做的无非是炝炝锅,好歹能看见一点葱花绿。就是这么一锅普通的炝锅面,杨颖吃起来那叫一个香。最近总是肉啊啥的,吃的人上火,解个大号都要老半天,冻得屁股冰凉。
天冷了,不仅人难受,庄家也不好过,晋宇吩咐搞的蔬菜,直到现在只种出点韭菜来,其他的生长缓慢,还要再等。
“晚上吃饺子吧?为夫看有韭菜了,韭菜猪肉,倍香,还能通便,嘿嘿。”晋宇一边喝面,一边邪笑。
虽然杨颖也有些那啥不通畅,不过她毕竟是只在心里想想,让自己夫君这么一说,杨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恶心的点点头,倒是没反对。
棉花现在已经是能拿上台面说的新产物了,豫章没事就往晋宇府中跑,和杨颖围着炉子讨论这棉袄、棉被的做法,毕竟她是奉了长孙皇后的懿旨。直到李二赐婚,她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档子事情。在豫章以前,皇家的公主就没有能自主婚配的,豫章也下意识的认为这是自己父皇拉拢秦琼的政治联姻。
没有少女不怀春,秦怀玉长什么样子她没见过,倒是从长乐妹子嘴里听说了一些长相、事迹等等,不过都是影影绰绰,很不清楚。既然有了长孙皇后的懿旨,豫章光明正大的来到晋宇府上跟杨颖学怎么给自己的妹妹做衣服,期间更多的是为了从杨颖口中打听到秦怀玉的事情。两人的讨论重点也逐渐从女红上转移到了秦怀玉身上。
女人家的话题,杨颖很少跟晋宇提起,不过男人(确切的说是青少年)之间也免不了一些玩笑之类的话。
“怀玉,想不想看看她长得啥样?”程怀默将自己捂的很严实,只留了眼睛和鼻子在外面,怎么看都是贼眉鼠眼。
秦怀玉老实的紧,据他自己声称,家里没给他安排贴身丫鬟之类的,至今仍是童子之身。程怀默的调笑使秦怀玉嫩脸一红,诺诺的不知说啥好,不过正是这副表情,让晋宇和程怀默两人看出他也有见见未来媳妇模样的意愿。
“怀默在大婚前见过弟妹?”晋宇可没一本正经的经过唐朝时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好奇的紧。
“嘿嘿,真见过。”都是铁哥们,程怀默也没有隐瞒,很坦然。换做成熟些的,可能不会这么痛快的承认,还要矜持些,不过青少年嘛,总会拿出一些犯忌讳的事情来显摆自己的与众不同,程怀默也不例外。
“怎么见的?”秦怀玉起了兴致,看看能不能从程怀默那借鉴点法子什么的,一副虚心、虔诚取“经”的模样。
“就那么见得呗。”程怀默难得的害羞了一回,似乎回想起那种偷偷拉手、偷偷恋爱的初恋,很是少见。
“怀默你就说说吧,也好给怀玉些指点。”晋宇催促程怀默道。
“那啥,嘿嘿。”程怀默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两人殷切的注视下,才期期艾艾的说道:“小时候丈人的模样,差点吓哭了,比老爹还难看上几分。家里给定亲了嘛,然后我就知道了,寻思着找个法子见见,若是那谁长的跟她爹似的,那我就是拼了命也不断然不会肯的。”
“切!”晋宇不屑的白了程怀默一眼,“程叔叔那家法你不怕?还拼命?”至于刘弘基,晋宇没见过,不敢肯定是不是长的比程咬金还“威武”,保留意见。
“嘿嘿,也就这么一说。”程怀默也不气恼,继续跟两个兄弟讲道:“那时候我也是爬树的一把好手,想着翻过丈人家墙去瞅瞅来着,可转悠半天,都没发现矮的地方,再说里面还有狗叫,我就放弃了这个盘算,继续想办法。”
“翻墙就算了,怀玉要是翻墙,后果不堪设想啊!”晋宇否定了这个点子,也是啊,李二家的围墙那么好翻越吗?逮住了连秦琼都要治罪的。
秦怀玉点点头,深以为然,催促程怀默道:“后来呢?”
“后来有时没有就在丈人家那边转悠,当年手底下也有几个京城的游侠儿,就打发他们轮流盯梢,一旦看到她的马车出来就快马回报。”程怀默仿佛找起了当年的激情,脸色有些红,“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日被我给守出来了。”说完卖了一个关子,顿了一下。
秦怀玉没追究那游侠儿,那不是他关心的重点,等不及的问道:“嫂嫂去哪了?大哥可见着了?”
“马车去的珍宝阁。”程怀默嘿嘿一笑。
“自家的产业?那可是见着了?”晋宇又发问道。
“见是见到了,嘿嘿,不过``````”程怀默说道这里,不好意思了,摸着头傻笑,就是不肯说下去。
“不过什么?被骂了?”悬疑被程怀默成功的设置出来,秦怀玉有些急躁道。
“不过不是你嫂嫂。”程怀默彻底害羞了,想起了那日的情景。他听闻以后快马加鞭,一路上也不知撞到了多少摊位,被骂了多少句。到了珍宝阁,程怀默指使掌柜的借机把那女孩诱骗到奉茶室,看人家模样还算周正,上去就是自报家门,一通见礼。那女孩先是吃惊,然后就是花枝乱颤的笑声,看的程怀默都痴了。
“那是谁?不会是你丈母娘吧?”晋宇看程怀默面红耳赤,就跟喝了两斤似的,若真是丈母娘可真够尴尬的。
“是她的贴身丫鬟,过去替她取东西的。”程怀默吭哧半天,终于揭开了谜底。其实程怀默的媳妇也是好奇的紧,借机打发自个的丫鬟先去探探路,一次不行就两次,总有碰到的时候,没想到第一次就是这么个情景。
“哈哈``````”晋宇和秦怀玉都大笑不止,确实够丢人的,折腾了好几天,竟然不是正主,“后来呢?”
“后来跟那丫鬟又见了第二次。”程怀默不敢朝晋宇瞪眼,瞪了秦怀玉一眼,表达了自己心中的不满。秦怀玉赶紧憋住笑,朝程怀默拱手示歉。
“为啥还见第二次?直接约个时间地点见面就成了。”晋宇明白那丫鬟成了问题的关键。
“这个也是小弟后来才知道的,那丫鬟后来说怕小弟的长相吓到主子,回去问了问小姐的意思,才见第二面定下的时间地点。”程怀默吭吭哧哧,脸色更是红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