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使程老爷子童心大起,一盆火药一夜之间放了个精光,第二天又派遣程怀默来索取,之后的几天更是犹如七道催命金符,让人不得安宁。程咬金就如同网游中的终极大boss,单凭个人力量是难以撼动的,他只要轻轻地那么一捻,就可以让人灰飞烟灭,恐怖得很。若想打掉这终极大boss,只有组队pk一条路,而且要搭上无数条队友的身家性命,很遗憾,晋宇没有队友愿意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所以程咬金一说扫兴,晋宇可无可奈何,晋宇心里明白的很,跟程妖精没有说什么道理可讲,晋宇只好自怨自己命苦,却也别无他法。
可能也有书友说烟花可以在军中作为“信号”推广,但这很不现实,一来火光不够大,二来带着不方便,还不如随地取柴,以烽火为号来的更便宜。所以即使是程咬金,也只是把烟花当成了一种消遣。
唐初的时候,都兴年前送年礼,而不是像后世一样初一才开始走亲访友。杨颖将晋家所有有来往的亲朋好友所需贺礼都打理的井井有条,然后派管家、管事一一送往,倒是没占用晋宇功夫。晋宇不禁感慨,还是古人实在,只要贺礼送的扎实,管你正主到不到?正好也省了令人厌烦的被筹交错,晋宇乐意的很。
快过年了,还有一项工作是必做的——剪窗花。杨颖的手艺不错,没给晋宇臭显摆的机会,晚上两人倒是过的其乐融融。
这年头,过年不叫过年,喊做“元旦”(跟后世的元旦有本质的区别,不要混淆),而且元旦有“守夜”的规矩,也就是大年三十的晚上不睡觉,夜里点着灯,直到更夫报了五更天,才可以吹灯拔蜡。
吃完晚饭,杨颖就早早的把门杠死了,说今晚上吃喝拉撒都要在屋里了,一晚上不能放人外出,否则有脏东西进来就坏了。晋宇虽不信这一套,不过还是遵循祖制的好,省的别人乱嚼舌头根子。
两人将能玩的玩了一遍,时间才刚刚凌晨,无聊的很。看着杨颖呵欠连天,晋宇有些小心疼,于是提议:“娘子,要不咱着(zhao)着灯,和衣眯一会?”
杨颖又打了一个呵欠,坚决的摇头,“不成,坏了规矩老天爷会怪罪的。”
“那总要干点什么吧?要不迟早要睡着。”晋宇无奈的摊摊手,这说的可是实话,夜深人静的时候,人很容易瞌睡,即使是坐着,头也会一点一点的,不知不觉的就会睡着了。
“夫君,什么时辰了?”杨颖睁着朦胧的睡眼,问道。
“丑时了吧?”晋宇看了一眼表,凌晨一点来钟,换算起来可不就是丑时?
“那该贴窗花了。”杨颖揉揉眼,强打起精神来。
晋宇点点头,能有点事情做就好,否则自己还真有可能睡着。看来古人“熬五更”已经为自己准备了各项工作,以防半夜睡着。若是第二天一早再贴窗花,会被人指做“懒婆娘”,哪怕是自己的夫君要老婆配合做些什么,骂名最后也会落到女人身上,不公平的很。
大晚上的还真看不清楚,窗花很难贴。杨颖说这是为了考验未出阁女子的手工,若是能在如豆的灯火下,将窗花贴的很漂亮,那一定是心灵手巧的姑娘,来年一定有很多媒人上门说亲。反之则会被人看不起,身为女人,连个窗花都贴不好,肯定啥都做不好。晋宇对这种说法持质疑态度,贴窗花好不好跟“波涛荡漾”和“如履平川”有什么必要联系吗?信这种说法的才是瓜子。晋宇只能说,在艰苦的环境下,古人很会想出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折腾自个。
晋宇有手电筒,不怕灯光暗,一会的功夫就将卧室的窗户上贴满了。剩下的时间又沦入了“打瞌睡”的奇怪轮回。
杨颖双手撑住自己的小脑袋,喃喃对晋宇说道:“夫君,您给妾身讲个故事吧,妾身实在熬不住了。”
“成。”晋宇也是闲的难受,既然杨颖都强打精神了,自己一个老爷们没有退却的理由。“为夫今儿个就给娘子讲一个公主的故事。”
晋宇清清嗓子,用富含磁性的嗓音,讲述着那后世很是流行的故事——人鱼公主。
“她是海王的女儿,人鱼国的公主,这个国家跟咱们不一样,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海底。``````”
杨颖慢慢的也进入了听故事的状态,心情随着故事情节的进展而跌宕起伏,困意在她的脸上暂时消失了。
人鱼公主的故事之所以能广为流传,就是因为安徒生抓住了读者的心理,同为公主的杨颖更是听得津津有味。
当晋宇讲到人鱼国每当女儿十五岁可以浮上海面观看海景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杨颖的共鸣,仿佛她自己回想起自己的以前。生活在深宅大院,心下自然会对高墙外的世界有所期盼,只不过人鱼公主比杨颖要幸运很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