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指尖游动着一丝细细的火苗,一个控制不稳就烧到了手掌,水火不侵之体自然没什么伤害,他的嘴角衔着一根野草,慢悠悠的踏着步伐。
“杀生丸君,你到底在哪里。”林天看着万里无云的苍穹叹了口气。
“那边的小哥!”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林天回头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的男人朝自己跑来。
“小哥,能帮个忙吗?”他面带笑容,气喘吁吁的问。
“你是?”林天怪异的看着他,还有这样上来搭话的奇怪男人吗。
“我是南边村子里的医生,名字叫做七由。”那人笑了笑说,“能请你将孕灵草给我吗?”
“孕灵草?”林天仔细思索了一下。
“是一种促孕的草药,在您嘴里。”那个叫七由的男人微微鞠了一躬,“失礼了,但这样含在嘴里实在不好。”
“促孕的……草药?”林天一惊,拿下了嘴里的野草,仔细观察却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因为长得普通,所以很难在杂草中发现的普通草药。”七由伸手拿过来,指指那草的根.部,“这里会有红色的细纹。”
林天伸过头看了看,确实如此。
但是七由下一句话令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敢在嘴里衔草。
“村民们给猪配种的时候常常使用呢。”
……
小屋里并没有多少家具,古旧的柜子上摆着一根大龄的红色梳子,几根细碎的头发留在上面,像是被经常使用的样子,旁边还放着进香的炉子,墙壁上挂着令林天诧异的画像。
白色的细软鳞片,神秘的漂浮在空中的姿态,一双显得有些冰冷的蛇瞳,那是武藏白蛇的画像!有着这样画像的村子,来历恐怕久远到有值得怀念的辉煌。
两个人对坐在榻榻米上。
“抱歉。”七由将端来的苦茶推到林天面前,“请你到这来,因为实在没有足够的人手了。”
“村子里的人呢?”林天喝了口茶,那是山野的味道。
“参加战争去了。”七由无奈的笑了笑,“毕竟那位大人那么说了,不能不去呢。”
“你们都是普通人,也去参加这样的战争?”林天皱了皱眉头,他的本意可不是要普通人去送死。
“不是呢。”七由叹气道,“那是有特别的原因的。”
“哦?”林天产生了兴趣。
“并没有去和妖怪战斗。”七由喝了口茶,苦笑道,“因为军队都把力量放在了妖怪身上,所以山贼就能肆无忌惮的劫掠了,村子里的男人只能拿起武器。”
林天沉默了,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到底是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做出那样的决定又得担着怎样的责任,不死不休的种族之战到底会引发什么后果,死伤,杀.戮,破坏,这一切的罪孽又该谁来背负,作为纯白的圣龙的自己,还是作为林天的自己,还是所有无辜的人。
“那到底是什么事?”他问。
“您还没结婚吧?”七由一脸过来人的样子。
“是。”林天一怔,数百年来,从没想过这样一个问题,漫长的生命让他对结婚的感觉十分遥远。
“按照村里的习俗,有死去的人,需要未婚的男人为他们梳头,才得以安眠。”七由犹豫了下说。
“原来是这样。”林天笑了笑,“但是你……”
话未落音,房外的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破落的房门被推。
“父亲,来了客人吗?”清脆的声音传过来,林天转头看到了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一头凌乱的长发,面目清秀,眉.眼间带着天热的笑意,很像七由。
“您看到了。”七由朝着林天微微一笑。
他是结过婚的人,但孩子的母亲体弱早些年因病去世了,七由这才开始学的医。
林天仔细的看了看那个孩子,他给自己的感觉并不太舒服,似乎有一股邪恶的力量藏在他的身体深处,不是血脉也不是肉.体,而是来自于自己无法探知的高神秘灵魂。但是孩子的脸上露出的纯真笑容是做不了假的,于是他也笑了笑,朝那孩子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