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力没有发展到一定时刻,绝不强出风头。
来到城东的育人私塾,已经有几个学子等候在那里。
年龄都不大。
其中一个长相秀气的,格外引人注目。
孙秀清,本是女儿身,却穿着一身男儿服。
当代儒生读书人,多为男性,女性则另寻它道。
孙秀清却不一样,她偏爱儒道,为了不落人闲言碎语,这才故意打扮成男儿样。
饶是如此,也常有人拿她作笑柄。
“孙秀清,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跑来读书做什么?难不成还指望考取功名利禄吗?古往今来,有几个做大官的是女性?”
“要我说,你干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就是,女性选择儒道,就好比嫁错了人,毁一生。”
育人私塾的几个男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在调侃。
说者或无意,听者却有心。
孙秀清反驳道:“女性选择儒道怎么了?古往今来,没有女性做大官,不代表我孙秀清就不可以。”
“你们这几个男的,若是论起儒道的修为,怕是还不如我呢。”
“在这里说三道四,乱嚼舌根,怕不是担心被我给比下去?”
孙秀清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开战的架势。
其中一位儒道学子,数落道:“野蛮!瞧瞧你,随身带着一把剑,哪儿有半点儒道学子的气质?”
“读书人,应该心静如止水,以和为贵。”
“手拿长剑打打杀杀的,哪儿像个读书人?”
孙秀清不知可否,“谁说读书人就只应该拿书,不能拿剑了?”
“世间之上,修行者万千,儒修常被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去朝廷做官,说白了,还不是那些人的偏见。”
“一个真正的儒修,我觉得该讲理的时候讲理,不该讲理的时候,那就一剑荡平了。”
孙秀清抽出手里的长剑,其剑鸣响彻,那几个儒道学者,都后退了几步。
本是男儿身的他们,胆魄,竟不如一个女子。
“哈哈…有意思。”
耳边传来的声响,让孙秀清他们把目光投去。
一看到是叶南风赶来,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见过先生。”
叶南风随意的挥挥手,“不必客气。”
打量着孙秀清,叶南风愈发觉得这女子有些意思。
回想起往日在私塾课堂上,孙秀清就总提出一些看似离经叛道的想法。
在寻常儒修看来,或许却是离经叛道,换作叶南风来看,不无道理。
“孙秀清,你刚才说,成为一个真正的儒修,该讲理的时候要讲理,讲不清道理的时候,那就一剑荡平?”
叶南风微笑着询问孙秀清。
孙秀清顿时低下了头,不敢回答。
旁边那几位儒道学子,都用同情的目光打量着孙秀清。
仿佛已经看到,叶南风接下来对孙秀清的批评教育。
“怎么不敢回答了?”
叶南风微笑,“原本我还以为,你蛮有勇气的呢,如今来看,只是头脑一时发热。”
孙秀清撇撇嘴,有些不服气。
略作思考后,她还是抬起头,直视着叶南风说道:“先生,妖魔没有大肆入侵的时候,儒修去朝堂为官,大可混到风生水起,前途无量。”
“可现如今妖魔入侵,未来渺茫。”
“儒修手无缚鸡之力,和其他的修道者比起来,差的太远,若是再不做出一些改变,儒修可真要成为最底层了。”
说完这些的孙秀清,长叹口气,已经可以预料到,接下来的自己定会被一番狠批。
读书人最为固执,尤其是像叶南风一样的教书先生,固执的很呢。
怎料,叶南风却一脸欣赏。
幽幽的吐出一句:“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