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
他的神态语气,他的说话方式,以及他对自己心事的了解程度,都在有意无意的证明着他的身份。只是当时的她没察觉出来。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林歆苗呢喃一声。
“是的,他无所不知。”唐绯鲤点头道:“你母亲的企业受到财团的支持,顺利渡过难关。都是他的安排。他不想让你受一点点委屈。”
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林歆苗抚摸着金龙细密的鳞片,惨笑一声道:“我真傻。”
唐绯鲤深吸一口气道:“这次来到昆仑山,也是为了你,自己却丢了性命。”
“什么?”林歆苗目光一呆。
随着唐绯鲤细细的把来龙去脉的叙说,泪水也在林歆苗肆虐,到了最后她捂着脸颊,放声痛哭起来。
失神的吉祥,忽然道:“他为你而死,也愿意为你而死。”
“我不信,我不信。”林歆苗痛哭着摇着头,哽咽道:“不是他,一定不是他。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的。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现在就在家里等我回去。他说好了要保护我一辈子的,他向来说话算话。”
吉祥和唐绯鲤默默垂泪。
……
甘露殿中,那一朵白莲,如同蚕茧般束缚着陆铮的神识,与所有的一切都隔绝开来,保护着他的神识,净化者侵袭的魔气。
甘露殿是独一法界,此刻的他就好像脱离了这个世界,谁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耳边回荡着佛音,魔气缓慢的消退。他的神识也逐渐的清晰起来,但他却没办法脱离白莲的束缚,因为外面还有强大的魔气经久不散。
金钟的力量经过天劫的压制,终归不是巅峰时期,在半空中崩碎的刹那,消耗光了所有的灵力。
水灵之气、信仰之力全部耗尽,魔气占领了他的躯体。魔气不退,他就会永沉眠,肉身金刚不坏,从外观上来看,跟死了一模一样。
……
哭到全身都失去了力气,林歆苗的脑海里都是他的影子,从童年、青年,一直到重新找到他。
他的那句话还回荡在耳边。
太阳从东方升起。
林歆苗忽然站起来,擦干眼泪,目视东方,缓缓道:“他是龙,不会就这样死去的,一定的。”
“林姑娘,做什么都没用的。我感应不到他的元神,对于神祇来说,神消就是湮灭。”
林歆苗一字一顿道:“我不相信!”
她的脸上写满了坚定,目光悠远,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凉棚,来到坑边的篝火处,平静的问道:“老乡们,我想问件事儿。”
“姑娘,你问吧。”
见这位姑娘与龙妃娘娘相处这么久,这些山民们脸上满是恭敬。
“我来的时候见到有人挑水,说龙王爷渴了,有这回事吗?”
“有的,有的。”山民重重的点头,指了指身边的水桶,咧开嘴道:“姑娘,你瞧嘛。我用这水桶从家里挑了七八桶了,龙王爷都喝了呐。”
“喝了?”
“哎呀,也不能说喝了。俺们来的早,那龙王爷身上干巴巴的,把水往上一浇,就跟那啥,海绵一样,呲溜一下就吸进去了。”
林歆苗蹙起眉头,忽然提起水桶,道:“老乡,水桶借我一下。这附近最近的水源在什么地方?”
“最近的就是宋家坎子了。不过姑娘,都这时候了,估计都睡了。村头倒是有口井,这黑漆马乌的,太危险……哎,姑娘,我这儿有个手电……”
山民的话都没说完,林歆苗就拎着水桶,急步朝着宋家坎子的方向去了。
午夜时分,寒风呼啸,山路崎岖。林歆苗顶着一头星光,在山野中疾行。一路走来,她不知摔了几跤,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林木山石刮擦的痕迹。
整整三十里山路,她靠着心中的一口气,顽强的走了下来。来到村头的古井,她绝望的发现,没有绳子可用。
在那一刹那,绝望和悲伤再次涌上来,就那样趴在冰凉的井沿儿上痛哭起来。
“林姑娘,我们来帮你。”
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吉祥和唐绯鲤并肩站在她的身边,她们脸上的泪痕也擦去了,深吸一口气道:“你说得对,他不会死的。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都不会放弃的。”
“他只是渴了,他是龙啊,他需要水。”林歆苗泪眼婆娑,拉住唐绯鲤的手,泣道:“你们都是有神通法力的,求求你们了,他需要水。怒江,对了,怒江,我们要把它放进怒江。”
“我明白。”唐绯鲤轻轻的摇头道:“但他不仅仅需要水,还需要——信仰。万民的信仰,就像是长安城那样,涤荡魔气。”
吉祥点点头道:“林姑娘,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但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办法?”林歆苗霍然抬头,好不犹豫道:“就算是要我的生命,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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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忙完婚礼了,累的死狗一样,自家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