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子烟还是同意让张白再稍微上一些时间的学了。只不过他也同张白约定好了,如果有一天张白回家的时候身上有伤——不,甚至只要他愁眉苦脸地回家,他就得立刻
转学。
真过度保护。张白汗颜着答应了这个条件,不过他自然不会再通之前一样。和那个逆来顺受的孩子不同,他张白可是会把别人给予他的东西以百倍还回去的人。
于是第二天,张白就被坐在驾驶座前有些担忧地望着他的李子烟目送着到了学校。
“嗯?”
张白一进教室,就感受到了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当即心下了然。他镇定自若地按照讲台上的座次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拉开椅子,然后伸手进桌子里左摸右摸,然后摸到了一
个有些僵硬发凉的,毛茸茸的触感。
这些东西是哪来的啊?该不会是学生宿舍里逮的吧……张白有些无奈地想着,然后揪住那玩意儿的尾巴,把它揪了出来。
完全没有新意的是只死老鼠。
那些把被宿管抓住弄死的老鼠捡回来放进张白桌子的人此刻正期待着张白的尖叫,他们的嘴角甚至都已经禁不住扬起了笑容。
“啊,真可怜。”张白从椅子上拿起被放置得很隐蔽的图钉然后捏到手指中间,以无趣的眼神看向手中血痂凝固着且浑身脏兮兮的死老鼠,仿佛是在对它说话一般:“以后就
不要来到这种人渣聚集的地方了,不然也不至于连尸体都要被侮辱。”
那些人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张白顿了顿,随后以非常自然的,仿佛像是很普通地向墙上钉钉子一样的动作,把手中的图钉——摁进了死老鼠的尸体里。
咯吱咯吱,很轻微的皮肉被穿透声。明明是用别的东西穿透的老鼠,但张白却能感受到它的肌肉紧致程度,以及它那已经没用了的神经末梢还在驱使着这具身体作最后的反应
,可惜,徒劳无功。
全班注意着他举动的人都不自主在这个时候倒抽了一口凉气。
张白将被钉上图钉的死老鼠转了个圈,然后拎着它的尾巴左晃右晃,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这样就漂亮多了呢!”
下一秒笑容收回,他维持着同之前一样无聊的表情将老鼠扔进了垃圾桶,顺便一提用的是篮球投三分球的姿势:“……没劲透了。”
他这么嘟囔着,然后快速冲进教室旁边的水房好好洗了把手,然后外用肥皂仔仔细细消了一遍细菌。回到教室后,他迎着全班活见鬼的目光将夹在书里的诅咒信非常细致地撕
掉了。一点一点,慢条斯理地,没有任何不耐烦地将一整张纸撕成了细小的碎纸片,随后全部扔进了垃圾桶里。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脸上全程带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温柔得好像在同恋人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