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摇摇头，然后眼神一冷，将力气灌输到脚后跟上，再用脚后跟狠狠跺了旁边那家伙一脚。

“嘎啊——！”

于是呻吟直接变成了惨叫。那家伙被疼的直冒冷汗，因为张白的脚踩的是他的痛处。

“我问你话呢。”张白此刻的语气冷如寒冰，听着都让人觉得胃里塞了一块冰，而且一直往下坠：“痛吗？”

“…痛……！”那家伙颤抖着叫出声，身体不住地随着颤音抖个不停，简直就像糠筛一样。

“这就是了嘛。”张白的脸上再度充满微笑，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曾经也是这么痛的噢。”

这下没有人再敢接他的话了。

“哎呀，除了被踢被打，还有更痛的地方呢。”张白再次挠挠头，然后撩起自己额前的头发露出那个被包扎起来的伤口来：“这个当初真的超痛，血一直在流，现在也一直在

一跳一跳地突突地痛。身上也是，有好多淤青啊淤紫啊什么的，连玻璃碎片都刺进肉里了——”

“——是你们这帮垃圾干的吧。”张白轻描淡写地碾着那家伙的伤脚：“尤其是你，在我校服上留下鞋印的家伙是你吧？我知道的哦，因为你的脚码和鞋子上的花纹都完全吻

合嘛。”

事实证明张白说得没错，因为那家伙当即就露出了心虚又恐惧的表情。

而张白事先并没有仔细观察过。他只是在对方想踢他的时候躲开了，所以才看到了对方的鞋子罢了。

之前就说过，张白的记忆力堪称怪物，所以记住这些东西对他而言只是轻而易举。

“我知道你们一直瞄准着我没有父母这一点攻击我的理由了。”张白说，他的眼垂下去，用俯视的角度看着原本露出嚣张表情的脸现在被自己涂上恐惧的色彩：“对于你们来

说，只要能够攻击我，是不是先天缺陷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你们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感受，因此能够轻易地伤害他人。这次我就让你们好好明白一下被他人伤害的感受，这样你们

应该多少就能明白当初被你们欺辱的我有多么痛苦了吧。”

昔日的欺凌者躺在地上痛哭流涕，被欺凌者踩在他们的头上轻轻细语。

“别来找我的麻烦了，可以吗？”如沐春风的轻柔语气里蕴含着的是寒冬的清冷，张白在一瞬间又变回了那个在体育老师面前腼腆着道歉的，内向而单纯的孩子。他的转变剧

烈而毫无违和感，于是躺着的人齐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下来你们应该还有那个行动能力自己走回家吧？因为我也曾经拖着被你们踩得差点断掉的腿，用听起来简直就像生锈了般的手拿着书包，再走着回到福利院去的哦。”张

白挪挪自己肩上的书包，笑着这么说完，然后就没事人一样走出了小巷。

啊，今天天气真好。

耳朵里已经完全听不见那些人渣惊慌失措的叫喊了，所以心情很舒畅。天还是那么蓝，云还是那么白——

“……好饿。”

张白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又想吃棉花糖了。

“正好有一点零花钱，那就买了棉花糖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