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太大了呢，好像。

哪怕武器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实际上现在也还在粉碎成分子——绯帝也丝毫没有犹豫。至少他知道现在不松手的绝对是个傻瓜，毕竟世界上也没有明知自己接下来也会随着刀变成分子的家伙存在吧？就算有那也不是他绯帝。

白子烟是动真格的了。

“之前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能力是空间。”在刀刃完全被分解后，白子烟转动着手指将那团红色的雾吸引到食指的正上方:“空间能力可不是那种只能用来转移的能力。在我手中它不仅能够做到这种事，甚至连将一个人直接分离掉也没有问题。也就是说，我是神器中唯一一个拥有着能够轻易将其他神器本体直接干掉力量的存在呢。”

虽然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不过绯帝明白白子烟所说的都是事实。

“如果不是你本体上面那个莫名其妙连神明和神器的能力都可以暂时封印的世界法则，我早就把你变成一团不可规制的马赛克了。毕竟……将手脚或者其他身体部位变成分子自己本身除了那个地方却没什么事的情况对我来说也只是举手之劳。”白子烟不在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红雾:“嘛，曾经有一个家伙惹到我了之后我就因为有点生气所以就直接将他的身体表面部位全部化作分子了，只留下能够思考的大脑了呢。”

说到这里他轻轻笑了笑，似乎是觉得有趣:“想象一下他现在过得肯定很有趣吧？毕竟只剩一颗脑袋了，没办法吃饭没办法移动，连开口说话也没办法毕竟说话可不止要用到嘴巴还要用到喉咙和声带呀？估计现在他正享受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方面只想快点解脱一方面又想要活着这种矛盾的情况呢。”

绯帝知道白子烟说这些话是故意的，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他现在还活着？”他忍不住开口问。

“当然。”白子烟信誓旦旦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嘛，所以这种无谓的杀戮是绝对不会去随意做的。现在也就稍微让他作为一个大脑能够随时保持活力，细胞现在哪怕离开了身体的供给也能正常地更新换代。只是我为了稍微捉弄他一下将他的感觉稍微调整了一下，让它以为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但实际就是死不了——他的反应可有趣了，现在大概也正在哭嚎着吧？”

这难道不叫恶魔吗？

“说这些话我的本意也并不是用来炫耀，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个事实。”白子烟刚刚还笑着的脸突然变得面无表情。他提着太刀慢慢走近弟弟，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作为神器，我们都是一样的的心情。因为你要消失我们也要消失，这都是一样的。即将消失掉并不是你能够为所欲为的理由，如果每一个要死去的人都在大闹这个世界早就乱套了。虽然很痛苦，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唯有坦然接受。不然我们怎么做？告诉全世界自己要死了？别人关心吗？至少这种东西我们自己知道难道还不够吗？！”

说到最后几句他的语气已经变成了质问，而声音也变得很大。听见他怒吼的玩家都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他，但是他不管不顾，只是死死盯住低下头的弟弟。

“纵然不甘又能怎样？纵然消失那又怎样？我们本来就不应该成为这种拥有了自由的个体。现在见识的够了，明白的多了，想要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愿望也已经早就实现了。”白子烟的声音多了一份疲惫。他抬起头，将刀刃对准弟弟的心脏。

“——也该乖乖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