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没有接话,绕开挡路的年轻人,没有理他。
虚境高手冲突,见倨傲的年轻人被无视,周围看热闹的人心中虽然暗暗嘲笑,口上可不敢胡言乱语,万一惹恼了这个修为高深的年轻人,说不定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如果随便一个无名之辈来挑战,楚向都要应战的话,那他什么都不用做了,整天应付他人的挑战就够他累死了。
“现在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越过倨傲的年轻人后,楚向对石无峥道。
“有道理。”石无峥不得不点头。
满怀自信而来,想要一举击败魔君扬名天下的年轻人被无视,众目睽睽之下,脸皮哪还挂得住,顿时怒气升腾。
“站住。”倨傲的年轻人转身怒喝。
楚向已经打定主意不理他,当然不会站住,脚步连慢一点都没有。
冲突好像有升级的样子,周围众人更加兴奋了,若是能看到魔君楚向和这个年轻人当街动手,那可是能够和朋友吹嘘好久的话题。
人群纷纷驻步聚拢,正好有巡逻队经过,发现人群聚集,立即大声呵斥驱散人群。
“干什么,散开,立即散开。”巡逻队的军兵大声喝道,用枪口驱散聚集的人群,见人群还还慢慢悠悠的不肯散开,巡逻队的队长直接朝天鸣枪,周围众人听到枪声,赶紧四散开。
人群虽然散开,但是并没有走远,有的直接跳到旁边的屋顶上,一心想要看完这场热闹。
巡逻队的出现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怒气勃发的年轻人见周围看自己笑话的人散开,心中怒火稍减,但是看到前面两个无视他的身影,顿时又忍不住怒火冲天。
倨傲的年轻人走到巡逻队队长面前,指着楚向的背影道:“我要和他决斗,现在,既分生死,也决胜负。”
巡逻队队长转头看了一眼楚向的背影,道:“他同意你们就可以就地决斗。”
“无胆鼠辈,听到没有?”倨傲的年轻人对着楚向的背影怒喝。
见前面的两人并没有停步的意思,显然是不想和这个年轻人决斗,巡逻队的队长道:“朋友,看来他不想和你交手。”
“闭嘴。”倨傲的年轻人冷冷的对巡逻队队长道。
巡逻队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是在武城中,敢于这么对巡逻队无礼的人不多,因为他们代表军政府的脸面和威严,被如此当面呵斥,巡逻队的队长面色有些难看,旁边一个正在驱散人群的士兵见状,快步过来,叫道:“队长,那些家伙全都跳到屋顶上,怎么办?”
扫了一眼周围屋顶上的人,巡逻队的队长道:“不用管他们。”
这么一打岔,引开注意力,心系责任的巡逻队队长有些难看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倨傲的年轻人也走开了,往楚向两人那边去。
发现想要挑战魔君楚向的年轻人没有放弃的意思,往楚向两人那边赶过去,不怕死看热闹的人纷纷跟上去。
倨傲的年轻人追上来挡在了楚向和石无峥的面前,冷冷的看着楚向。
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一心想要击败他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纠缠不休让他有些不耐烦,楚向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是你没有。”
“放你他妈的狗臭屁,鼠辈,敢不敢与我决一死战。”倨傲的年轻人冷冷的道。
楚向又绕开了挡路的年轻人,这种挑战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再一次被无视,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后哪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倨傲的年轻人如何能咽得下这怒气,大声骂道:“艹你嘛的,你他妈敢不敢和我决斗?”
楚向停下了脚步,转身冷冷看了一眼纠缠不休的年轻人,道:“老石,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反感人家骂我什么吗?”
石无峥感觉到了楚向的杀意,知道事情要坏了,年轻人不应该骂娘,赶紧劝道:“谁都是妈生的,他只是个年轻人。”
是的,谁都是妈妈生出来的,骂人家妈妈是江湖上最大的忌讳,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剧变之前,骂人家妈妈也是一个非常容易引起冲突的因素,这个年轻人显然对此没有感觉,不知道触犯了楚向的禁忌。
剧变之初,在一处大楼栖身的时候,另外一伙人用恶毒的语言骂了楚向的妈妈,阿明和黄总也连带着被殃及,最后那一伙人全都死光了。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三个知道真相,连当时一起的其他几个人都不知道,还以为是那伙人不小心,被变异兽寻到破绽才团灭,其实是楚向做局让他们证了道。
楚向非常反感别人骂他妈妈,这是他心中的禁忌,不容许别人触及的禁忌,就算他现在已经是虚境层次的修为,也无法超越这个心魔。
这个禁忌关系到一次久远的家庭冲突,读高三的时候,楚向和妈妈吵架,一气之下在学校宿舍待了三个星期不回家,等他接到姐姐的电话从学校回家的时候,妈妈已经瘫痪了。妈妈瘫痪的原因是数十年的体力劳动导致腰椎损坏,但是楚向一直很自责,认为是自己和妈妈吵架才导致妈妈瘫痪,认为是自己不回家,不帮妈妈干活才造成这样的情况,这成了楚向的心病。
长时间的愧疚自责,成了楚向永远无法释怀的心魔,成了禁锢他能力的铁锁,大学和工作都不敢离家里太远,找的工作都是能够定时回家的,隔一段时间就回家陪妈妈,也拒绝了很多看好他的老朋友在事业上的帮助。直到剧变发生,当想到妈妈爸爸在家可能一天都熬不过去,随时会死在野兽口中,那凄凉无助,期盼儿子回家的眼神,楚向内心开始癫狂,在被黄总和阿明劝解了几个月之后再也按不住悸动的心,冒着随时会死的危险一个人杀回家里。
披肝浴血,杀尽路上万千野兽,屠灭千百虎视眈眈者,直到百兽退避,不敢直撄锋芒,豺狼闻杀气而胆寒,不敢直视。魔君威名因此而起,此时,有人想要践踏这个名字,践踏这个名字的妈妈,这是不能容忍的亵渎,只有死能偿罪。
“不是年轻就能肆意侮辱他人的母亲。”楚向对石无峥道,转身,对正在赶过来的巡逻队队长道:“我同意他的决斗。”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就像死海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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